一些，或许虞乔卿，便不会跟着褚玄云走。
此刻，他的脑海中闪现过很多东西，有关于虞文德的，关于夏柔云的，但更多的，确实来自虞乔卿的。
少女带给他的那些情绪真切，充斥着他的心口。
“长姐她现在在何处？”谢听之本不欲问老者，他不喜欢欠人情，而在这个时候，他心中没有那么多的芥蒂。
他急于知道虞乔卿的一切，知道她是否安好，自己才能够安心。
而脚底下的法阵乍然倾泻出金光，安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吓得连忙捉住谢听之的胳膊，惊惧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三人的身影瞬移至上空，少年低着头朝下面望去，才发现左相府俨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相府门口处搭着一个轿辇，容貌艳丽的女子端坐在上面，狐皮大氅披在身上，悠然自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狭长的凤眸也划过一抹犀利的光。
“王后娘娘，已经烧了，那些侍卫都在围墙附近看着，没有人敢跑出来。”近侍靠近王后，低声在她旁边通报着。
听闻此话，美艳妇人展颜一笑，对这样的结果十分满意，稍稍整理云鬓上繁杂的珠钗，唇瓣微张，“记住，别留活口，任谁都不要放出来。”
左相如今在戒律堂关着，即便以后再有翻身的机会，左相府也被一把火燃为灰烬，想要东山再起可就难上加难了。
谢听之悬浮在空中，底下发生的事情尽入眼中，清隽的面容也涌现不同寻常的隐忍和愠怒。
若是长姐回来，看到这样的景象，该怎么办呢？
可惜卞家的人也只能带他们离开，却不能将左相府都保下来，毕竟王后那边也有会使用术法的人，如果被发现，就连谢听之和虞乔卿都没有办法全须全尾。
察觉到谢听之的心思，老者轻声安抚道：“不必忧心，卿卿没有危险，等到将你们母子二人安置到其他地方，我便去找卿卿。”
见少年似乎还要说些什么，老者冷哼一声，“卿卿是我们卞家的人，我们自然会比你更担心她的安危。”
话音落下，谢听之噤声不语，薄唇紧抿成一条细线。少年的衣袍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凌乱的发丝在空中飞扬着，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
但愿她能平安。
谢听之垂下眼眸，眼见着那火红的建筑逐渐被缱绻细碎的浮云遮蔽。
*
“爹爹要死了，你还来做什么？”此刻的虞文德斜靠在潮湿的墙壁上，深绿色的苔藓滑腻湿润，伴随着偶尔从角落中窜出来的老鼠臭虫，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虞乔卿握住他的手臂，缓缓摇头，声音哽咽，“爹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卿卿，卿卿害怕。”
终究是娇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在面对这种紧急的情况时，她依然天真地以为还有转圜的余地。
虞文德的目光掠过她的脸庞，似乎要将这样脸牢牢刻在脑海里，佯装轻松道：“自然是爹爹居心叵测，对旬王下了药，被王后娘娘发现，这才打入地牢。”
“爹爹是自作自受，卿卿，别哭了。”说完这句话，虞文德抬手，粗糙的掌心掠过少女柔嫩的脸庞，带来一阵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