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驿的表情并没有让叶怀英停下来,反而让他更加起劲了,越说越夸张,话里夹杂着不少谩骂的话。
柳如伶很快就意识到,继续听下去根本没有意义,她得自救才行。
她正在这边想着法子,却发现另一边的罗驿已经采取了行动,他从身旁的杂物中找出了个小刀,小心翼翼的划破着束缚他的绳子。
柳如伶也跟着寻找起来,试图寻找床附近的杂物中有没有可以划破绳子的,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刚才杜晚风清理床的时候,几乎将所有东西都推了下去,最近的杂物则在自己的脚边。
或许她可以等着罗驿划破绳子之后,过来救他们。
但是柳如伶并不想这么做,她想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并和罗驿问清楚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如伶瞥了一眼杜晚风,他从刚才开始似乎很安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柳如伶想着怎么挪到床底下之时,罗驿已经挣脱了绳子。
叶怀英正朝着柳如伶这边大谈特谈,而罗驿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在叶怀英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其扑倒在地,并冲他挥动着拳头,恶狠狠的打了好几拳。
“呜呜呜!”这一系列操作,让柳如伶震惊的快要惊叫起来,但是嘴上的透明胶只能让她发出呜呜声。
叶怀英虽然挣扎了一会儿,但是介于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以及他本身实力并不强劲,他很快就败下阵来,并一转攻势,被罗驿绑在了椅子上。
“你放开我!这点事我还是能做到的!我可是主宰!”叶怀英被绑着的间隙,不依不饶的说道。
“哦,那你为何没有绑我?嗯?你根本做不到。”罗驿一边擦拭了脸上的汗水,一边将嘴上的透明胶撕下了,并将小刀片丢给了杜晚风。
“你凭什么这么说!”叶怀英继续嘴硬的说道。
“这不是你说的嘛,只有在别人的身体里你才有足够的能力,”罗驿冷笑着说道:“也就是说,你对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有自信,就连梦里无所不能都做不到,当你认为我比你厉害的时候,你又能用出什么样的能力呢?”
叶怀英身形一僵,他咬了咬牙,在椅子上挣扎了起来。
“呵!就算这样,你也是个犯错的主!”叶怀英继续抓着罗驿的这个点不放。
罗驿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让叶怀英悲哀的发现,他的言语攻击不再有效了。
“你没放火。”罗驿无视了叶怀英不怀好意的眼神,平静的说道。
“你——诶?”叶怀英完全没料到罗驿会这么说,他愣在了原地,满是怨念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那些话不过是你的负面想法罢了,柳,她只是着急了才会说这件事。”罗驿清了清嗓子,刻意的避开了柳如伶投来的询问的眼神。
“你又想说什么?!”叶怀英再度恢复了刚才的攻击状态,他固执的认为,罗驿说这话只不过是想展开新一轮的折磨罢了。
“武子皓的记忆可以证明这一点,火是从外面蔓延进来的,而你,坐的位置恐怕是在网吧最里面吧?我想,当时的你,正因为认出了孟灵奶奶,而瑟瑟发抖的害怕他们三人注意到自己,害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破。”罗驿冷静的说道。
叶怀英摇了摇头,冷笑一声,道:“啊,那又怎么样?”
"我告诉你,火灾最后被认定为是线路老化,而非人为。"罗驿继续解释道。
叶怀英依旧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而你,之所以坚定的相信自己放了火,恐怕是因为你当时的确想放火吧?连日里待在网吧根本不作为的压力,让你再也承受不住,想要干出点什么,以此来报复社会。但你并没有成功,因为你发现了他们。”罗驿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猜测,当然还是因为叶怀英本身,他极为擅长欺骗,欺骗的对象正是自己。
就比如他一直挂在嘴边所说的执念。
“既然你依旧不相信,那你能说出网吧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吗?”罗驿干脆利落的向叶怀英问道。
他注意到叶怀英的身后,杜晚风刚才终于划破了他身上的绳子,正转而帮助柳如伶。
罗驿轻微的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移回了叶怀英的身上。
“发生了什么?不就是那样吗?我放了火,让其他三个人都和我一起死了。”叶怀英咂咂嘴,含糊不清的解释道。
“那好,你怎么放的?用的什么东西,才让警察鉴定出线路老化,从而逃脱责任。”罗驿咄咄逼人的问道。
叶怀英张了张嘴,惊恐的发现自己真的答不上来。
“肯定是那些警察没有好好做,才会让......”叶怀英越说越没底气,垂下了头。
“不知道是吧?那你知道你自己的执念吗?”罗驿继续引导着叶怀英。
“当然是让自己消失了!”叶怀英笃定的说道。
罗驿轻轻地点了点头,环视一周,随后轻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这个梦境的机制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说出了执念,你的梦也会随之消失。杜晚风没告诉你吗?”罗驿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叶怀英被他的态度再度惹恼了,但眼神里却满是迷茫。
“我想说,你一直在骗自己,不论是放火的真相也好,你的执念也罢,都不过是虚假的,真正的被你藏起来了!就像你只喜欢拿着那家伙的脸用特权,而本体藏在这里一样。”罗驿无情的揭露道。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个少爷不可能懂我的!”叶怀英咬着嘴角,红着眼眶紧紧的盯着罗驿的脸。
罗驿居高临下的盯着叶怀英,竟是自嘲的轻笑了一声。
“是啊,我可不该懂你,”罗驿眸子暗了暗,随后,语气都冷了几分,道:“所以,你的执念和你所说的完全相反。”
叶怀英陷入了完全的恐慌当中,但他却难得的说不出话来,他发现他自己竟是在好奇,在好奇眼前这个人究竟会放出什么样的答案。
不,他不应该这样,他应该说些什么,揭露罗驿的黑心肠。
但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