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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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玖八在一条街外的娃娃机那找到了季雀声，他的黑色双肩包被放在了地上。
季雀声喜欢玩娃娃机还是从初中就开始的习惯。不过别人都是图个开心，季雀声玩娃娃机是纯纯的报复行为。
报复老板。
所以他一般只有在心情不好或者想闹脾气的时候才会玩娃娃机。
“娃娃机的爪子有设置间隔的时间，每几十下，那爪子就会老老实实抓一次。”
“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就行。”
季雀声就是这样，不管做什么都能很快看出门道。
是真的聪明绝顶的人啊。
此时的季雀声显然在等待机会，他把机器里所有的娃娃都搬到了出奖口附近，很有耐心。
看到吴玖八，他一点都不惊讶， “坐那边。”
他下巴微抬，示意吴玖八坐到背风的方向，吴玖八喉咙容易起炎症，吹不得。
“我最近加了豆瓣FIRE小组，你说，如果我们都能三十岁就退休，是不是就能一起去大理了呢？”
“你没必要变着法的找话题。”季雀声握着手柄，熟练地摆弄着，他看着玻璃窗内的目标，掌心轻轻在手柄上打着转，“都知道了？”
“嗯。”
他的手特别好看，修长均匀，指尖泛着淡淡的粉。其实一个人长得如何，从这骨相就能看出来的。
吴玖八看得失了神，忽然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玩偶送到她眼前。
“呐，兔子。”
季雀声知道吴玖八喜欢兔子。
“不要？”季雀声轻声细语的，带着点笑意，“虽然丑了点，总归也是个兔子嘛。”
就这样，吴玖八陪着季雀声抓了一晚上兔子，足足一大袋。
回家的路上，他将袋子托在肩膀，袋子沉甸甸地搭在他肩后，在影子里拉出长长的一条。
“圣诞老人。”吴玖八观察了一会影子，觉得怪可笑的。
圣诞老人闻声抖了抖肩上的袋子，压低嗓音说，“欧吼吼，这位小姐，请问你想要什么礼物呢？”
“我能许个愿么？”
“当然，圣诞老人为你效劳。”
“我希望……”
“嗯？”
“我希望自己能变成太阳。”话就这么不经思考地跑出来，“我想用我的所有去温暖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想让他知道有人很在意他，很关心他，很想成为他的亲人。”
有那么一刻，吴玖八觉得季雀声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目光里聚集了抵过整个星空的光，熠熠生辉地看着自己。
可是很快，他淡色地眸子恢复了以往平静。
“我想，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吴玖八笑了笑， “圣诞老人，很灵嘛。”
***
关于吴妈妈把钱给了季雀声的事情，两人再没提起过，他们默契十足地选择了翻篇。
第二天，季雀声来吴玖八家把空气净化器装好，这次吴妈妈学乖了，没张罗着让吴玖八把买机器的钱给季雀声，还准备了一双新的拖鞋。
季雀声教会吴妈妈怎么用机器，索性就留下来吃晚饭。吴玖八快十一点才回到家，脸色发青，初秋的时节，她愣是挤地铁挤出了一身的汗。
怎么，最近都加班到这么晚了吗？
“真是太卷了。”卷王本人都顶不住了，吴玖八洗了澡倒在沙发上，长吁短叹的。
季雀声剥了橘子送到她嘴边，等着她吐苦水。
吴玖八仰着把橘子吃了，刚准备吐槽，青简的微信就发了过来。
她低头忙着回微信，没顾得上吃，等她回完，面前已经立正放好了4个剥完的橘子。而那人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喂，你剥你吃啊。”
季雀声闻言，直接用手掰开橘子送进她嘴里，拇指在她唇上碰了一下，酥麻酥麻的。
吴玖八想要抗议他的投喂，季雀声开口道，“聊聊ABC？”
肯定又是玲子说的，吴玖八就知道应该堵上玲子的嘴。
艾米莉确实有让人头疼的本事。她才来上班两周，就成功把BD组上上下下的人都俘获了。本来觉得她一个ABC，是不懂国内的人情世故的，但是艾米莉接待起国内的合作伙伴，左一口老板，右一句大佬的，简直不要太顺口。
大家都说艾米莉是天生吃这口饭的，吴玖八寻思，怎么的，我这后天的这就被你们给忘了呗？
艾米莉就像那种多肉植物，有土就能长，适应力极强，而且还是常绿，连水都不用浇。
“听起来她也没什么坏心思。”季雀声的评价很中肯。
最难办的来了，对，艾米莉除了业务能力强，对她也是毕恭毕敬，一口一个老师的叫着。每天早上帮她买咖啡，还知道吴玖八倒时差开会辛苦，请缨去做PPT，顺便把她辛苦写了几天的英文方案，按照母语的水平又打磨了一番。
饶是你再挑骨头，都挑不出什么来。
“既然是这么好的下属，为什么你还愁眉苦脸的呢？”
“因为她也不是完美的，她最大的问题就是做事情不认真。”吴玖八坐起来，有样学样地剥橘子，“但是她的不认真别人看不出来，她很出活，只是糊弄。”
“糊弄就不是好品格。”季雀声提醒道，“为什么不说一下她？”
“因为会显得我在嫉妒一样。”吴玖八烦的就是这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我有力的竞争者，我这时候挑毛病，还是一些只有我知道的毛病，观感不太好。”
“你觉得自己是嫉妒么？”
吴玖八没有立即回答，季雀声就知道她这小脑袋又在自我否定了。
“如果你嫉妒，你有太多方法可以给她穿小鞋了，你有过这种想法吗？”
当然没有。所以她不是嫉妒艾米莉？
吴玖八仿佛吃了颗定心丸。她一直不敢行动，就是怕她对艾米莉的判断里掺杂了私人的情感，简单来说，她怕自己是因为嫉妒才看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