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赎身钱!她逃跑时不至于太愧疚感。 晚上八点半,亲戚大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家族群里热闹非凡。弟弟夏常青又发了几张照片,他今天下午放学被妈妈叫去后厨帮忙,这位独苗用不惯菜刀,就拿了金属擦丝器给土豆擦丝线,然后稍不留削掉指上的一块皮肉。 弟弟拍下沁出血珠的拇指,把照片发到群里,唏嘘: “生活不易啊,我切一下午菜就成这样了。我妈平时多辛苦啊,哎,我真要好好生活,再不犯混了……” 此话一出立刻迎来大姨的夸赞。 “哎呦,常青长大了。” 她妈虽然心里高兴,但嘴上是挤兑了一句。 “笨死了,你姐干活就很利索,平时处怎么不见你跟姐姐学学。” 紧接着二姨参合进来,“别那么严厉嘛!说君子远庖厨,我们家几个从不进厨房,我家童童连杯水不肯自己倒。常青这不是心疼妈么?”,那之后就是大家抱怨老公孩子的老戏码。 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如同一团打湿的棉花,它堵住夏茯的喉咙,叫她说不出话来,甚至好像无法呼吸。她望着夏常青流血的指,无意识地摸上了脸侧的疤痕。 只是那么点伤就能引来大家的关注么?她受伤了,可被男同学欺负、被老师无视、被富二代资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无论哪一件无法同家人诉说。 种种负情绪像淤泥缠身,让夏茯不见自己的呼吸声。 直到路的另一端传来清脆的车铃声,她方如梦初醒,抬头看他。 “夏茯。” 方景澄喊她的名字。他要接的姑娘孤零零地站在路灯背后的阴影里,耷拉着脑袋盯住机,像一只被丢弃的狗,他一瞬间错以为她在哭。 不是吧?难徐思慧因为夏茯跟自己走得近凶她了吗? 她怎么可以比自己过分啊? 方景澄一边着,一边加快蹬车的频率。他经由一段长长的滑行停稳在夏茯跟前,以轻快的声音同她建议,“让你久等了!你的方打车到了,我们回去吧。”快点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校园路上的路灯间一段距离,她看见他破开阴影驶来,当光照亮那头漂亮的银发时,好像整个夜晚跟着亮了一瞬。 夏茯突然意识到了老天特地为她指的另一条路。 ……她不要把钱寄回去。如果能赢下比赛,方景澄给的钱很多很多,到时候去郊区买一套老破能将户口移进新家。 买房是过去夏茯不敢的事,但大额奖金让她看到了些微可能。 “不会的,我刚到多久……” 她仰起脑袋,对方景澄了,乖巧地坐上自行车。 “这样哦。” 方景澄不确定这是不是强颜欢,他开始打两人的对话内容。 “对了,你们聊得开心么?我记得昨晚她前男友在纠缠她来着,事情已经解决了么?” “嗯,已经问题了。” 路灯把人的影子拖得很长,虽然两人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但当车行过路灯,纤长的影子缱绻交叠,看起来好像她已经偏头依靠在青年挺拔的背部。 夏茯垂头看着地,觉得他们现在好像就是这样的关系,不健康,但如同共生藤蔓一样密不可分,而且要是她需要方景澄。 她慢吞吞地回答和徐思慧处时发生的事情,只不过省略了李月桐出场、以及自己糊弄徐思慧别人接自己的部分。 “后聊了一些恋爱的话题,她说不要太信表上的东西……“ 恋爱啊、可惜她肯定法谈恋爱,就算交往会被分。 哪个女孩能够对男友说“我的家人一无是处,毕业后我就要偷走户口本,逃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尤其是那种家庭和睦的男孩子。 他们说不定会觉得她不可理喻,然后长篇大论地教育她子女要懂得感恩,不能当个白眼狼,好一点的会帮助她跟父母和解,因为两个人结婚需要娘家的彩礼,需要岳母过来带孩子,需要岳父助力……谁不会要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子。 这些话是她从妈妈和奶奶嘴里来的,自从弟弟早恋后,她们在未来媳妇的话题上吵个完。 夏茯深切地同情那个容模糊的“媳妇”,并对此信以为真。 她实在不知未来怎么和喜欢的人解释:如果跟父母和解,她甚至法来S市见到他呢? 好可怕,是叫人难过的事,她死不要跟别人说。因为不看到好的东西最终走向腐败,她下意识回避了顾嘉石的好感。 但方景澄无所谓。先前是夸张的家事,后来是美貌非凡的前任女友,夏茯无论怎么觉得轮不到自己。 这种不需要考虑结果的关系反倒让她觉得安全。她抱住了方景澄的腰肢,将头靠上他温热的后背,慢慢打了一个哈切。 “我困了……我抓紧了,现在你可以骑快点,我回去睡觉。” 不像是发育期直上直下的男孩,方景澄很结实,但腰却是窄的。她双拢着他,不会担心不心勒到他。 夏茯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古龙水味。 少了那些瞻前顾后,无意识的靠近、单纯的寻求慰藉,反倒让她的行为变得直白,显露出一个女孩开始被异性吸引的懵懂。 青年早上骑车时就嘱咐过夏茯抓紧,现在自然不会拒绝她的靠近。如愿以偿的同时,他感到些困惑。 完全搞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