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地方就在十米外附近的一个破败的咖啡馆外。 素久馨拢了拢身上的羽绒衣,偶尔若无其事地用余光朝一旁瞄去。 见司既白正站在距离她五米处,靠着半面墙,双手抱着手臂。 残缺的月亮高悬,微亮的月光投在他身上,一层薄薄的银光,好像给他增添了些许清冷感和禁欲感。 他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覆盖了他的双眸,阴影打落在皮肤上,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窥得见他那轮廓分明的脸庞线条,犹如精雕细琢般条线清晰,美若神圣不可亵渎的神明一般。 一小阵冷风吹来,好像在提醒她不要被美色所扰,使得她瞬间惊醒,收起了视线,低着头,转移注意般胡乱扒拉了几下羽绒衣。 周围过于安静,就连一只虫子叫都没有。 她抬眼看向了漆黑一片的天际,天空一望无际的黑,就连弯月都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这里就是末世,看不见希望的世界,可每个人又在不断挣扎,没有放弃任何生的希望,一直在和残酷的自然,和无情的怪物做着看不见未来的斗争。 不知不自觉间,她浅浅叹了一口气。 “你。” 突然身旁出现了声音,幽静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楚,吓得她心脏跳快了一拍。 素久馨瞳孔放大,下意识身体一震,转头看去,见司既白正面无表情,一脸怪异看着她。 看见是他,她才慢慢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轻声抱怨着:“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这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司既白瞥了一眼她,扯动着嘴角,语气带着一些嘲讽:“守夜都不保持警惕,我看你是在找死。如果想死,我可以顺手帮你。” 一听到这话,警钟立马在大脑中拼命敲响,她连忙往旁边挪了几步,和他保持着三步距离,呵笑着说:“呵呵,我还想好好活着,司队长说得对,是我松懈了,我保证不会再放松警惕了!” 司既白目光幽暗,深深看了她好几秒,黑眸中透着试探,声音突然变得冷沉:“素天。还记得吗?” 听到这个名字,素久馨愣怔了一瞬,素天?是谁?和原主一个姓氏,难不成是原主的谁吗? 他看着她脸上浮现的疑惑,并不像是装的,眸底不由掠过了一丝不解,难道她真失忆了?连自己生父的名字都不记得,就算怎么装,也不会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还能保持冷静。 瞧见司既白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什么,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在试探自己。 一想到这个,她心里暗笑,也幸亏原主六岁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甚至可以说是差不多没了,不然自己也有可能露出点马脚。 “素天是谁啊?”她睁大眼睛,带着疑问看向他。 司既白转眸看她,黑眸如黑曜石般幽深,声音冷到结冰:“是我恨不得挫骨扬灰的仇人。” 听着这话,她冷不丁的身体一抖,吓得后背都发凉。 “呵呵,那司队长怎么突然提起他了呢?是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心里颤颤巍巍的,真怕他会不会一时激起了憎恨就杀了自己,想着,她都禁不住心脏发抖。 努力镇定下来,她恍然大悟似的,迫使自己堆笑起来:“哦!我明白了!司队长是让我如果以后遇到了这个叫做素天的人,就帮你将他挫骨扬灰,帮你报仇是吗?我有能力的话,我一定帮你!” 司既白愣了下,看了她几秒,而后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声音带着几许讽刺:“你真的会帮我?” “那肯定!现在我和司队长可是有着过命的交情!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和伙伴了!”她见他不再用那种冷幽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面松了口气,然后咧嘴一笑。 见他没有搭话,她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胸口,手心都是冷汗,手指慢慢搓了搓,吓死了,这个人真的很难糊弄。 就在以为自己终于逃过被怀疑,哪知道下一瞬,他又出声询问起来:“以前的所有事都不记得了?” 她的心再次被吊起来,神经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变得谨慎。 咽了咽口水,脑子快速运转,捏紧手指,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素久馨,是时候发挥演技了,可不能愧对自己演员的专业素养。 她露出了无奈又落寞的表情,抬起头,看向了远处的昏黑杂乱的巷口:“应该说是,六岁以前的记忆已经没了,每当想要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 司既白拧了一下眉头,侧眸瞥了眼她,声音暗沉,听不出情绪:“六岁?” 她转过脸看他,点了点头:“是的,六岁之前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六岁后的记忆,也许是和亲人走失了,受到惊吓吧。就连名字,我也只记得好像有人叫过我小馨,我才知道自己名字也许带着馨字。” 说完,她又转回去,继续看着巷口,脑中在组织语言:“我记得那时我躺在一条脏兮兮又很黑很黑的小巷里面,里面也躺着不少像我一样的孩子,或者比我大一点,还有一些大人也在,他们的脸上布满了绝望和悲伤。” “我记得我整整一年,只能在那条小巷口抬头看着那狭小的天空,因为当时太小了,想不起自己的父母是谁,无助,害怕,又很冷很饿。没有人可以帮助我。” “那时小,并不知道什么是丧尸怪,并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想着饿了有东西吃,冷了有衣服穿,我捡过别人吃过的东西,甚至饿到绝望的时候,树皮也会去吃。” 她说着说着,不知为何,心口很难受,那些记忆很深刻地刻在脑海中,是原主的记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吧,之后听到有人说区长征收做实验的人,只要去了,就有吃的有穿的。我就去了,一个才八岁的孩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