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机脸色冷如寒冰,死死地盯着南王的脸,心中暗暗盘算自己手中力量。
却发现,之前做好的所有准备,在房乔和杜克朗到来之后,都变得毫无意义。
现在就算他拿出证据,顶在南王的眼皮子底下,他只要不愿意看,就可以当做没看到,而且他的身份是异姓王爷,家中不但有私兵,更是数量达到三千人,就自己带来的这几千护卫,怕是很难对南王做什么。
更何况,现在南王和秦王关系亲密,就算他想要处置,也没有这个权限。
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都毫无可能。
且一旦处理不好,那是要掀起波及整个大夏的战争的,这个责任他担不起。
但是,为了不让秦王赢天的炮台在苏州落脚,他也不可能放弃。
于是,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卷圣旨,目光炯炯的盯着南王道:“南王接旨!”
高义一看这份圣旨就知道,无论他是什么罪,怕是都要被丢官去职,最后只能当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闲散王爷。
将来,南王府的开销,可能都会不够用。
所以,这份圣旨,他不能接,一旦接了,之前和房乔二人谈好的协议就将无法执行,到时候自己这个南王也将有名无实,彻底边缘化。
于是他目光森冷地盯着赵玄机道:“赵大人,你非要弄到这个地步吗?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个水军大营,你手中的圣旨也会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他话音一落,呼啦啦,周围响起一片拔刀声,肃杀之气瞬间弥漫。
不只是南王带来的回味拔出了刀,赵玄机带来的护卫同样拔刀而立,怒目而视。
赵玄机的手微微一顿,看着南王高义道:“高王爷,你确定要用这样的方法拒接圣旨?陛下可是给你留着情面的,难道你连最后一点情面都不想保留,一意孤行,想要造反么?”
高义可不是被吓大的,深知其中的严重性,所以也是寸步不让。
“赵大人应该知道圣旨的内容,这份圣旨中的意思是要夺我水军大营大都督的官职吧?这官职和本王的王爵在出现的时候就是绑定的,夺此官职,就是要削本王的王爵,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什么一点情面,若真的讲情面,也不会派女色来本王身边卧底,蛊惑本王的同时,还派人渗透水军大营。”
“你不是来彻查水军大营的吗?那你就去彻查那下令让人渗透水军大营的幕后之人吧,我就怕你不敢!”
“众军听令,这个赵大人,只要敢拿出圣旨宣读,今日就让这里血流成河!”
在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南王也是豁出去了。
眼看着只要秦王的炮台摆上,他就能够彻底稳住局面,保住南王府的基业,又怎么可能有丝毫退让。
这圣旨一旦宣读,那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赵玄机虽然带了很多人过来,但是这里到底是水军大营,南王仍旧是水军大营的大都督,真要动手,吃亏的肯定不是南王。
赵玄机心中恨极,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但若是让他就此退去,那也根本不可能。
若是如此灰溜溜的离开,那他在夏皇那里就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了,以后的前途绝对没有一丝光亮。
“发信号,让外面的大军将这里围困!”
赵玄机冷着脸,看着南王高义,一脸要鱼死网破的决绝。
南王也不示弱,摆摆手,后面立刻就有人去召集他那三千精锐大军。
同时,还有人开始召唤军营中的士兵出来和赵玄机的士兵对峙。
瞬间,整个顺军大营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钟普这位水军大营的副统领本来一直躲在军营大帐之中不打算出来,想等着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再顺理成章的接手水军大营。
可是现在,他也藏不住了。
不出面都不行,一旦双方动手,那他这水军大营副统领想要胜任统领将没有任何可能的。
是的,他只能成为统领,至于大都督这个官职,朝廷是要收回的。
毕竟南王是王爵,普通的官职和他是不匹配的。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钟普穿着一身甲胄,神色凝重的走了过来。
高义看到钟普,眉头微蹙,淡淡地道:“你在旁边看着就行,此事和你没有关系,也牵连不到你!”
但是赵玄机看到钟普却目光一亮,看着钟普道:“钟大人,陛下有圣旨到来,南王却不许本官宣读,此乃忤逆大罪,你作为大夏龙江水师大营的副统领,你该如何做,不用本官再多说了吧?”
“什么,陛下有圣旨下来?”
钟普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随后,转头看向南王,问道:“王爷,陛下的圣旨您都不接了么?”
高义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什么意思,本王刚才的话,你没听到么?”
“王爷,本官是大夏的官员,是陛下的臣子,不是王爷你的臣子,此事恕难从命!来人,将钦差大人保护起来。”
哗啦啦!
之前听从高义命令的士兵此时竟然瞬间倒戈,完全没有将南王放在眼里的意思。
这些年,南王高义对水军大营的关注很少,很多具体事务,都是钟普处理的,因此钟普在军营中的威望和影响力,渐渐超过了南王。
最重要的是,水军大营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南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很多士兵对南王心中是充满了怨气的,再加上钟普的刻意笼络,因此这些士兵毫不犹豫的站到了南王的对立面。
高义看着眼前这一幕,整个人都傻了,甚至气的浑身发抖。
之前他就狠狠清理过一次水军大营,因为钟普一直表现的很低调,也很配合,且没有查到和其他人有什么纠缠,这才被他放了一马。
没想到,这个家伙才是隐藏的最深的。
高义冷着脸,看着钟普,怒道:“钟普,你敢背叛本王?”
钟普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本官只忠于陛下,忠于朝廷,何时向你效忠过了?又何谈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