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二人对于东州管理的如此严格，着实有些意外。
汪泉淡淡地道：“只要安分守己，不作奸犯科，违法犯罪，也没有谁会浪费人力物力去查你。但是一旦涉及到官职甚至重要岗位，那就是必须要查清楚的了。就像吕将军，他能顺利提升，除了他自身的努力和能力之外，他的背景凉州的锦衣卫必然也是查的清清楚楚了，否则岂会轻易给他升官？”
吕奉天没想到最后竟然说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汪泉这么一说，他还真的想起来，家人上次送来的家书中提到的几件事情，竟然是真的有人在调查他的一切，甚至包括他小时候的事情。
如今想来，看来自己早就进入锦衣卫的考察目标之中了，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感觉很开心。
因为只有足够重视，才会去审查他，否则谁会浪费人力物力去查他？
而之所以能升官这么快，也跟自己身家清白有关系。
至于人品，只要没有一些特殊的事情，人品这一项，显然也是很有弹性的。并非要求所有人都是圣人。
他是知道自己的脾气其实算不上多好的，朋友也几乎没有，平时行事也过于霸道了。
若非这段时间，军功拿的手软，想要升职，只怕千难万难。
次日，吕奉天派出几队人，在张宗山派出的向导带领下，深入了甘州腹地，进行招兵。
事情比吕奉天想象的还要顺利，有张宗山派来的地头蛇向导带领，确定他们真是禁军之后，消息迅速传播，大量青壮，甚至会骑马的强壮，都蜂拥而至。
一共十个招兵点，只用了一天时间，每个招兵点都招到了上千人，若非带队负责招兵的队长结束的都十分果断，只怕还会有更多的青壮从四面八方赶过来。
而这个动静着实不小，坐镇安远城的甘州州牧杨程云自然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此事，州牧府中一众幕僚和官员都汇聚在这里，神色都十分凝重。
“大人，凉州的禁军竟然能跑进甘州来招兵，这事不简单，至少边境关卡那里肯定出问题了。”一个官员拱手说道。
坐在主位上的杨程云冷哼一声道：“废话，若非关卡那里出了问题，这些凉州禁军是怎么进来的？本官猜测，张宗山和袁天杰和两个家伙，只怕已经背叛了朝廷，投入了秦王麾下。”
众人听了，心中有些沉重。
刚刚在凉州发生的大战他们是听说过的，六大势力，数十万联军，连个像样的仗都没打，就被从燕州来的援军吓得灰溜溜跑了回来，由此可见此时凉州禁军的威势。
更重要的是，朝廷出兵十万大军，其中大部分都是从甘州调走的，现在甘州无比空虚，而偏偏这十万大军还被萧阀留在了湖州，就算现在出发救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更何况，这十万大军面对凉州禁军有多大胜算也未可知。
就算此时小胜一局，后续的麻烦会更大。
“他们来了多少人？”
“招兵的人并不多，分成了十队，每队只有百人，所以进来的骑兵应该是一千。但是我们还得到消息，在关卡那里，还有两千骑兵留守，听说带队的将军叫吕奉天，是一个统领，相当于万夫长，可称将军！”
“谁知道这个吕奉天是什么来历，他们到甘州的目的，就只是招兵？”
州牧问出了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这些，大厅内的官员和幕僚顿时沉默了下来。
忽然一个年轻男子起身道：“属下对此人有一些了解。”
“哦？刘大人，听说你之前在凉州当过官，快说说。”
“这，属下在凉州当官的时候，凉州还不是秦王的地盘，不过属下在凉州还是有些熟人的，最近有一些书信往来，所以知道一些。”
这个年轻的刘姓官员说了一下自己的信息来源，然后继续道：“吕奉天原本只是嘉峪关的一个小兵，但是因为作战勇猛，很快被提拔到百户。按理，以他的出身，到了百户就没法再提升了，除非有什么人脉背景。但是恰好在此时，凉州被秦王拿下，吕奉天此人极为好战，带着手下百人，经常出关，针对西域佛国的游骑，斥候，哨探，还有马贼，沙盗等等，展开了极为恐怖的追击和杀戮，可以说，西域佛国光是死在他和他手下这支百人队的人至少就有上千人，沙盗马贼更是被杀得屁滚尿流，至少嘉峪关方圆三百里之内，现在很少有敌人敢在人数少于千人的情况下外出游荡。”
“因此，西域佛国的士兵还给他起了个天魔将军的称号。而这还是他只是百夫长的时候取得的战绩，而最近，他已经因为功勋积累，提升到了万军统领，麾下可以率领一万骑兵大军。之前凉州大战，他更是率领两万多骑兵，断了联军的粮道，让联军不得不撤回湖州。”
“……”
大厅内，众人听了这番话，一个个都露出震惊之色。
一个百夫长，竟然能在异族口中得到一个天魔将军的称号，着实让他们既震惊，又意外，由此也可以说明此人的非凡能力和气魄，当然，也表现出了狠辣残酷的手段。
杨程云神色更加凝重，问道：“那此人既然得了万军统领，驻扎在何地？”
刘姓官员摇头道：“他应该也是刚提升官职不久，驻地在哪里属下也是不知。但属下猜测，对方此次过来，应该就是单纯来招兵的，否则虽然对方只有三千骑兵，只怕也能将甘州闹个天翻地覆！但是现在，对方却只是带着剩下的两千大军坐镇关卡，似乎随时准备离开，属下觉得，他们应该是有任务在身，并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一旦招够人马，立刻就会离开。所以，属下建议，暂时静观其变，不做理会。”
杨程云点点头道：“你这个建议不错！但是我们也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朝廷还有什么脸面？立刻调集周边几个城市的城防军到安远城，以防对方忽然对我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