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辉淡然一笑道:“人之常情,人性如此!趋利避害是本能!在东部三州,若非殿下出现,那里的情况比这里还要黑暗。不是这些官吏不想好好办事,而是顶头上司看不得他们比自己还努力,甚至更有能力。嫉贤妒能之辈,比比皆是!”
几个在一旁忙碌的官吏闻言,看了戚少辉一眼,无声地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他们心里还是有数的,身份地位不同,这话戚少辉能说,他们不能说啊!
杜孚点点头,没有再多说,开始拿起一个个案卷,查看起来。
“这个,冤假错案,给我重新复查!”
“这个,凉州余家,以珠宝起家的,家中逆子强抢民女致死,没有人证不是理由,同样给我查!”
“还有这个,这个,全部复查!调集卷宗,证人,重审!”
戚少辉在旁边看了一会,低声在杜孚身边道:“大人,这么查,要查到什么时候?等你都查完了,人都跑光了!”
杜孚愣了一下,心中恍然,连忙问道:“那当初殿下是怎么查的?总不能没有证据就直接抓人吧?”
戚少辉淡然一笑,直接道:“殿下采用的是一点破面的办法。城中那些城狐社鼠,黑帮赌场,地痞流氓,都是那些大家族圈养的,背后和方方面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人身上各个都背着案子,偷窃,杀人,抢劫,伤人,强暴等等,将他们先抓起来,然后以他们为突破口,只要审的好,审的快,就能够解决大半的案子了。”
杜孚心中一震,慨然道:“殿下果然聪慧绝顶,下官不及也!就这么干,凉州通判府中擅长刑讯的可是有好几个。”
于是,杜孚调整了一下心态,立刻下令,抓捕城内所有的城狐社鼠,地痞流氓。
就按照戚少辉的意思,先抓回来,然后再审,至于证据,这些家伙一身都是案子,抓回来审审怎么了?
不服?
问问禁军大军的刀利不利?
于是,刚刚安静下来的凉州城,再次热闹起来,不,应该说鸡飞狗跳。
那些平日里在街上横行霸道的地痞流氓这几天可以说消停的很,都躲在家里等着外面的情况平息。
却不料,祸从天降。
“嘭!”
几个在南城横行霸道的混混正在房间中喝酒吃肉,口中骂骂咧咧的,满心烦闷的时候,房门忽然被踹开。
七八个捕快提着刀就冲了进来。
“都给我趴下,动一下就割一刀!”
几个混混直接杀了,他们这几天没犯事啊,都很老实的,怎么忽然就被衙门给盯上了?
不过这些衙役可不管他们心中疑惑不疑惑,直接冲过去,将他们按在地上,扣上锁链。
“不对啊,官爷,怎么回事?我们这几天都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没出去啊?为什么抓我们?”
“少废话,抓你们还用什么理由么?你们以前干了多少坏事?报应来了!”
几个混混一听,脸色顿时大变,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不,不行,我要见刘通判,我和他是亲戚关系,他是我表叔啊!”
“哦?你表叔?那正好,你表叔正在大牢里等你呢!”
“呃……”
没有有给几个混混半点蒙混的机会,全都被直接抓走。
附近几乎人家听到外面的动静,悄悄看着,眼中都掠过一抹惊喜之色。
“这些家伙又犯事了?希望这次不要再放出来了!”
“哼哼,我看这次这些家伙悬了!”
“咋个意思?”
“哈,你们也不想想,现在是谁掌控凉州城,秦王的名声你们没听说过?”
“嘶——”
“难道我们凉州城也要被划入秦王殿下的管辖之下了?”
“想得美,估计是镇守这里的将军看咱们百姓生活的太苦了,所以帮我们清理一番,之后还是要走的!”
“唉!为什么我们凉州就不是秦王的封地呢?”
“要是秦王当上皇帝就好了,那样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
“叮叮当当……”
一处院落之中,十几个手提刀剑,疯狂挥舞,面露疯狂的汉子正在抵御着数十道箭矢的攒射,眼中尽是绝望。
忽然一声大喝道:“停!”
箭雨瞬间停止。
但是院内的十几个持着刀剑战斗的汉子却再也坚持不住,直接瘫倒在地。
他们身上非要害位置至少都中了两三箭,鲜血淋漓,脸色苍白,再加上刚才为了求生,死命抵挡,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和体力。
现在忽然箭雨停下,疲惫瞬间席卷全身,直接脱力瘫倒。
“上!三人一队,以对待俘虏之法,将他们镇压!谁哪队出错,全队的内衣和袜子洗十天!”
众多即将涌进院子的士兵脸色顿时一紧,只要想想每天晚上军营中的冲天臭气,就能够想象,全队内衣和袜子堆积到一起后,那将是一种什么场面。
他们也不知道军中何时就有了一种这样毫无人性的惩罚手段,简直比传说中的济北城禁军的马车登山游还恐怖。
所以,他们此时一个个目光慎重,神情专注,将之前训练中的所有细节在心中回想一遍后,冲进了院落之中。
这些人乃是城中一伙来历不明的悍匪,经常做一些打家劫舍的案子,但是一直没有被抓到,直到今天忽然露出马脚,立刻就被禁军给抓住机会堵在这里。
面对禁军的连发劲弩,他们根本没有挣扎逃走的机会。
但此时,知道自己面临的可能就是必死的结局,哪怕再累,也不甘命运就此终结。
于是,趁着士兵们汇聚而来的瞬间,好几个人忽然一下子窜了起来,手中的刀剑猛然挥舞,意图趁机搏杀出一线生机。
只是,他们却没料到,身体刚刚窜起,三把长枪就已经架在脖子上,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将他的脖子牢牢锁住,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够将脖子挤断。
一个百夫长背着手走了进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