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尤多诺摇了摇头,“婆罗人就是亚努什,亚努什就是婆罗人......他在那天站了出来,然后一呼百应。唯独那件事情不是什么威兰特人的阴谋,而他就是众望所归的选择。”“没有人选择他,你可能不知道.....是一些人把他推了上去。”伊舍尔说的很隐晦,毕竟再往下讲就涉及到联合会的一些内幕了是。尤多诺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地说道。“你错了,没有任何人推他,或者说有没有人推他都是一样,他都会是他,因为他是地上的神,也是婆罗人心中的神。”“是吗?那这个神可真有够蠢的,自己把自己玩死了。”伊舍尔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调侃道。“谁说神一定得是聪明的呢?“尤多诺咧嘴笑了笑,“神从来不是完美无缺的,无论是狼神,狗神,还是乌托邦出来的那个驮日神牛......一句鬼话就把月族人贬为奴隶很聪明吗?他们得到了一些好处,大多数人都喊着杀的好。但月族人打响了推翻帝国的第一枪,而后来咬死帝国的反而是最忠诚的狼。”说到这儿的时候,尤多诺意味深长的看了伊舍尔一眼。“比起做正确的事情,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人认可是正确的......这才是神。”“我曾为自己选择性的遗忘了一些事情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以至于我被留在了这座城里等死。你能从西帆港里活着走出来一定不是个蠢才,但你也别太得意忘形。”“这不过是个开始。西帆港的杀戮没有结束你的半只脚已经踩在了红土里,想活下去就得睁大你的眼睛。”“这是一个将死之人留给你的忠告......看在你绞尽脑汁的还想为我这个死人做一些事情的份上。”伊舍尔皱起了眉头。“你是在提醒我留意阿布赛克统领吗。”尤多诺却不言语,只是意味深长道。“每一个人。”“如果你真的心怀理想,不是和亚努什一样说说而已,你得小心每一个人。”那唯唯诺诺的声音就像摇曳在黑暗中的烛火,令伊舍尔的视线恍惚了一瞬。他恍然惊觉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却不知那汗水从何而来。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警报却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伊舍尔和尤多诺的脸色齐齐一变,纷纷抢出门外,向天上看去。只见一座巨大的飞艇,已经飞临了雄狮城的上空!准确的来说,那是一座钢铁铸造的堡垒。它的心脏曾经翱翔于无垠的星河,后人用旧的武器为它铸造了新的壳。那巍峨的身影仿佛将整个南部城区都笼罩其中,密密麻麻的炮管简直比地上的枪还多。曾被“号角”号支配的恐惧,再一次笼罩了伊舍尔。不过这次它没有开火,只是飞了过来,然后扔下了一只只漆黑色的桶....那一只只黑色的桶少说也有上千枚,恐怖的数量已经让人无暇去细数。它们在空中做着自由落体,在接近地面的前一刻轰然炸裂,犹如实体一般的火焰就像叩向地面的碗,将一栋栋建筑笼罩其中。火焰瞬间扩散!大半个南部城区都变成了一片火海!哪怕雄狮城的幸存者将一部分的建筑换成了混凝土,也改变不了大多数房子都是木头做的现实。远处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伊舍尔隐约听见了孩子的哭啼,男人女人的哀嚎,鸡犬牛羊的鸣叫。曾经还对威兰特人心存幻想的人们,此刻争先恐后地朝着城外逃跑。西帆港的事情是真的。原来军团真的不管他们的死活!一些人怒骂着那些士兵们连累了自己,一些人哭着喊着找走丢了的孩子,还有一些人将那些碍事儿的人推倒。“救命!”“谁来帮帮我!我家孩子被压住了!”“阿米!!你在哪?!”“妈的,我放在门口的箱子!不行!我得回去拿!”“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你那箱子!赶紧逃命吧!”“爹!!!”街上的人吵吵嚷嚷的叫嚷,火焰的噼啪作响就像鬼魂无声的哭嚎。号角号飞艇的舰桥,下令投弹的长官叹了口气,咕哝了一声真是浪费。而坐在指挥车里的瑞恩万夫长,嘴角则是裂开了一抹残忍的狞笑。“进攻。”看向站在一旁的军官,他用冷酷的声音下达了命令。而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前线的百夫长吹响了短哨,抱着开膛者步枪的克隆人步兵在哨声的激励下,朝着婆罗国陆军的阵地发出了冲锋的咆哮。“杀啊!!!”面对那一拥而上的克隆人部队,守在城门口的婆罗国士兵一触即溃。整个南部城区都变成了一片炼狱,而那人间的炼狱还在向着其他城区蔓延。“....妈的。”两眼直直盯着那艘飞艇,伊舍尔的双目一片血红,紧攥着拳头,恨不得将牙齿咬碎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燃烧着混沌的火焰,甚至一瞬间的迷茫,当初就救下那些威兰特人是否是正确的选择。而就在这时,站在他旁边的尤多诺却忽然推了他一把,推得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清醒过来的伊舍尔没猛的回过头,却见那个狮族人朝他咆哮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跑啊!”......一千四百枚凝固汽油弹。这是号角号飞艇最大的载弹量,同时也是军团飞艇最强的杀招。当一座要塞久攻不下的时候,他们便会用上这招迫使剩下的人屈服。那无法阻挡的飞艇,还有那扑不灭的烈焰,足以将一群人的肉体和精神一并摧毁。这玩意儿甚至比核武器还好用。并且屡试不爽。整个南部城区已经看不见一个活人,而那火焰的余波还在朝着其他城区燃烧。驻守在南部城区的是婆罗国第四、第五万人队,这两支部队都是从里德布尔县撤下来的,本身就凑不满编制,经此一役更是被全灭!挺着开膛者步枪的克隆人步兵踏过了那一具具烧焦的尸骨,朝着第六第、第七万人队的阵地大步流星的向前。而反观婆罗国士兵,在看到了那焚天的烈焰之后,仅剩下的四支万人队士气已经濒临了崩溃。对火焰的恐惧是动物的本能。他们终究只是凡人。承受着伤亡的不只是士兵,城中的居民也是一样。没有人知道这场大火中具体死了多少人,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但肯定是不少的。就在威兰特人的三支千人队向着雄狮城挺近的时候,一艘来自学院的科研船正远远地停在一座不高不矮的小山上。某种意义上而言,学院和威兰特人也算是有些渊源。毕竟学院的前身是战后重建委员会的技术部,而后者则是技术部在防务部的要求下完成的“得意作品”。也正是因此,当威兰特人咒骂学院的研究员是一群沼泽地里的蛞蝓时,那些“蛞蝓”们总会笑着回一句“我是你爹”。这话确实没毛病。虽然那都是两百年前的陈年往事了.....坐在科研船上的是研究司的杨凯,而立在他旁边的全息影像则是外务司特殊计划组的李科。两人都是B级研究员而这个职位在学院中已经算不低了,再往上就只有A级的四大司司长和各个委员,以及S级的首席技术官了。至于结论博士,那位先生是无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