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弟兄们已经很疲惫了,再继续走下去,恐怕会有更多人掉队。那些追兵没有追上来,我提议在这里扎营,休息到天亮再继续赶路,也好等一等掉队的人。” 另一名十夫长铁膝也附和说道。 “我也赞成……晚上的气温太低了,赶路太危险了!” 天黑什么东西也看不见,鬼晓得雪里藏着什么东西。 若是继续走下去,恐怕没几个人能活着走出这片森林。 钢牙寻思着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扎营。” 听到这句话,众人们纷纷松了口气,精疲力尽地靠在了身旁的树上。 所有人都很疲惫。 一些人甚至站着睡着。 搓着冻僵的手,一名掠夺者颤抖着说道。 “好想生一堆火……” 众人听见这句话,脸上纷纷露出苦涩的表情。 生火? 在这儿? 疯了吗? 虽然那些幸存者们似乎没有追进森林,但他们并不认为,那些人会就这么放过他们。 也许猎人就在附近,只等一个松懈的机会,便冲上来割断他们的喉咙。 即使是休息,不少人也都紧绷着神经,手握着和冰块一样冷的枪,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夜色渐渐深沉,月光洒在树林中,周围静悄悄的。 陆续有走散的弟兄找了过来,但找回来的终究是少数,大多数人仍然没有消息。 现在只能祈祷他们还活着,能够走出这片森林,顺利的抵达远溪镇与他们会合。 钢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愁容,这是他自从跟随黑蛇的脚步南下以来,第一次对未来感到了迷茫。 就在这时,黑暗中传来淌过雪地的声音,他立刻抬起枪口指了过去。 钢牙低声喝道。 “谁。” 钢牙的周围,一只只枪紧跟着举了起来。 “是我!别开枪!” 黑暗中,一人高举着双手走了出来,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紧张。 看清那张脸,钢牙松了口气,将抬起的枪口压了下来。 “自己人。” 羽。 之前是他的部下。 虽然冬柳营地一战中惜败他们的对手,但其本人实力不俗,而且还是个觉醒者。 先前从清泉市撤出之后,羽被黑蛇调走,带在身旁作为百夫长培养。 没想到俩人再见面,却是以这样的形式…… 钢牙收起了枪,看着他道。 “你不是在黑蛇那儿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知道多半是凶多吉少,但心存侥幸的他还是问了句。 羽的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 “全完了。” “除了几个跑掉的,剩下的人全完蛋了。” 钢牙还没说话,一旁的河狸便着急地说道。 “全完了?!怎么可能……600多号人,就算是抓也得抓一会儿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无法相信的表情。 钢牙的此刻的表情也是一样,怎么也无法相信这句话。 运气再怎么差,哪怕丢掉了所有补给,逃掉两只百人队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到了远溪镇,他们便可以重振旗鼓,重新团结在黑蛇的旗帜之下。 然而,在听到了河狸的话之后,羽脸上的苦涩却是更浓了。 沉默了片刻,羽回忆着数小时前发生的事情,缓缓开口说道。 “火在燃烧,至少10枚炮弹……也许是20枚,落在了我们的阵地上。然后他们开始冲锋,四面八方都是哨声,我们只能往北方撤,然而情况很快变得更糟。” “他们的车在雪地上开的飞快,像雪橇一样,我们的装甲皮卡完全陷在了雪地里,一个接一个被摧毁。” “自动步枪,机枪……还有一种枪管很长,能打穿钢板的长枪,他们的火力很猛,刚打起来我们便死伤惨重。” “甚至不只是火力,他们用斧头和刺刀和我们贴身肉搏,我们也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众人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惧怕。 往常都是他们主动发起白刃战,用燃烧弹和投掷物逼迫守军离开掩体,然后刺刀冲锋。 这样比较节省子弹。 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打法比他们更凶残的…… 仍然无法相信这些话,河狸急忙问道:“那个大家伙呢?我们不是有那个……叫坦克的玩意儿吗?” 他们能打爆装甲皮卡,总不至于连坦克也能打爆吧? 羽摇摇头。 “被炸了。” 短短三个字,让周围的空气僵硬的就像被冻住了一样。 一旁听着的众人,纷纷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被炸了? 那个几十吨的大家伙? 钢牙的神色微微动容,忽然回忆起了之前在中部地区劫掠的时候。 当时他们遇上了麻烦,一座幸存者聚居地久攻不下。 当地人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门炮,在攻坚的过程中他们死伤惨重。 直到后来,他们的千夫长黑蛇,从首领那儿弄来了一辆坦克。 炮弹轰在那辆坦克身上,就像挠痒痒一样。 那原本令人绝望的防御工事,在那钢铁履带的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他们毫不费力地便捅穿了过去,将守军屠戮殆尽。 而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那个不可一世的钢铁怪兽被炸了?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能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