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场战争还有可能将他们拖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更何况元帅派他来这儿是寻求合作的,而不是让他来掀桌子的。 看着目光炯炯的加拉瓦公爵,前一秒还在拱火的班诺特万夫长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给这家伙头上浇点冷水。 别搞得这家伙上头了,忘了自己姓什么。 “加拉瓦先生,我承认这群蓝外套毫无疑问是这个星球上的毒瘤,如果他们哪天暴毙,这将是全人类的荣幸......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在解决次要矛盾之前,我们首先得解决主要矛盾。” 看着满面红光渐渐变成茫然的加拉瓦公爵,班诺特轻轻咳嗽了声说。 “......而且不就是逃了几个奴隶吗,和他们一般见识做什么你就当那些奴隶走丢了好了。” 在他印象中,婆罗行省的奴隶是很便宜的,可能也就1000第纳尔,甚至还不到1000。 哪怕就算偷了一千个,也就百万第纳尔而已,这点钱算个什么? 见这位万夫长先生明显没搞明白问题的重点在哪,加拉瓦公爵顿时急了,激动的两撇胡子上下抖动着。 “等等,班诺特先生,那可不是几个奴隶的问题!那些家伙丢的是帝国的脸面!而且如果我们不让逃跑的奴隶受到应有的惩罚,以后岂不是人人都会去效仿他们!” 班诺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道。 “我的朋友......公爵朋友,你们可是号称千族千神,就算让他们一族又如何呢?” 看着还想说些什么的加拉瓦公爵,他一刻不停地继续说道。 “当然,你说的脸面确实是个问题。枪杆子不直,腰杆就挺不直,不过这些其实都好办。他们对你缺乏尊重,不就是因为你们太弱了吗......请原谅我说话比较直,但你也知道那些家伙就是强盗,而强盗的天性就是取软怕硬,想让他们尊重你们,你们就必须比他们更硬才行!” 一听到这句话加拉瓦公爵顿时不乐意了。开什么玩笑? 西岚帝国好歹坐拥一座行省的地盘,区区一个联盟也配合他们的比? “班诺特先生,你在开玩笑吗?我承认我们有时候比较克制,但我们绝不弱小,至少绝不是一个鼻屎大点的联盟能比的!” 见加拉瓦公爵不服气的表情,班诺特万夫长拉住了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我承认你们很勇敢,但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实就是如此。不过这不怪你们,毕竟他们得到了企业和学院的扶植,而你们什么也没有,把你们放在一起比较其实并不公平。” 看着脸色仍旧不悦的加拉瓦公爵,班诺特忽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不过没关系,以前你们只能靠自己,现在你们后面站着的是我们,是军团!学院和企业给他们的帮助,我们同样可以给你们,而我相信在我们的帮助下,你们很快便能拥有和联盟平起平坐的实力,这并不是很困难。” 听到这句话,加拉瓦公爵的眼睛顿时亮了,激动地握住了班诺特的手。 “太感谢了......我的朋友,你们愿意和我们站在一起,实在是我们的荣幸!我可以向白象之神发誓,我们会尽全力配合你们!那么......请问您准备怎么帮助我们?” 看着加拉瓦公爵感恩戴德的样子,班诺特的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关于这件事情,他其实早就想好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提出来的契机。 而现在,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们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一位出身名门的万夫长,他的名字叫麦克伦。和我这种文官不同,那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军官,而且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那种。” “不止如此,那家伙和你一样,和联盟有过节,他比任何人都仇恨那帮蓝地鼠。只要你们有这个想法,我可以为你们牵线搭桥,让他以军事顾问的身份前往婆罗行省,按照军团的标准帮助你们打造一支能征善战的铁军!甚至还可以捐助你们一些我们暂时用不上的装备!” 反正东扩派们也用不上那些装备了。 如果能把那些破铜烂铁利用起来,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而且班诺特可以笃定,麦克伦那家伙一定不会拒绝,甚至搞不好会主动请缨去婆罗行省当这个教官。 加拉瓦公爵闻言大喜过望,激动地紧紧握住了班诺特的手。 “谢谢!真的太感谢了!” 班诺特微微一笑,回握着他的手。 “不客气,你们是我们的重要贸易伙伴,也是我们的战略合作伙伴,你们的女一一咳,香料我很喜欢!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加拉瓦公爵嘿嘿笑着。 “愿我们的友谊长久!过些时候,我送些到您府上!” 一番客套之后,班诺特总算送走了这个麻烦的家伙,转身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嫌弃地擦了擦手。真是时运不济。 他堂堂一名万夫长,居然得和一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山羊握手。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的一声轻叹,令班诺特的脖子不由自主一僵,接着恼火地转过身,盯着站在门口的方向神色不悦道。 “就算你是元帅陛下的禁卫......也不该偷听我和帝国使者的谈话。” 不知何时站在营帐门口,奎克无动于衷地看着神色不悦的班诺特,丝毫没有将他的情绪放在心上。 身为禁卫军的他只效忠于元帅,也只对元帅负责,无论军衔,无需向任何人低头。 “东扩派好不容易才安分一点,元帅不会满意你的做法。” 班诺特表情有些僵硬,虽然本不想多废话解释,但想到这位副官的身份,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麦克伦不是傻子,他在联盟待了小半年,很清楚那些家伙不好惹,以及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想他自有分寸......我们要做的只是武装我们的盟友,并不是让他们真去和联盟打,难道你不希望我们手中的筹码更多一些吗?还是说你愿意看到我们被联盟牵着鼻子走?” 奎克语气平淡地问道。 “如果他把握不好分寸呢?”班诺特毫不客气地回道。 “那就让他滚回来,他一个教官能做什么?那蠢货又不是格里芬,一个眼高手低的废物,撑死了也就去那个什么皇帝的后宫睡几个姑娘,还能把婆罗行省翻天了不成?” 听到格里芬这个名字,奎克微微皱了下眉头,眼神有些复杂。 不过,那一丝复杂的情绪,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班诺特,郑重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警告。 “元帅陛下很重视这次会议,无论如何我希望你清楚这一点。尤其是在关乎'主要矛盾'的问题上,你最好不要搞砸了。” 对上那双浑浊的瞳孔,班诺特的心中没由得生出了一丝惶恐,虽然那一丝惶恐很快变成了恼火。 他为什么要怕一个千夫长? “我对元帅陛下永远忠诚,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奎克耸了耸肩膀,对此没做任何评价,只是转身走到门口。 然而就在他伸手掀开门帘,正要从营帐中离开的时候,却是忽然停住脚步,扔下了一句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