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箐如愿以偿的回到了公司,蹲在了何妈妈指点迷津的事关胜败的关键枢纽上。成了公司的财务总监。 可是,终于还是不一样了。 夫妻,一旦互生了嫌隙。那么很多事,都处处显露着算计。 公司定期都有一大笔资金划拨到其他城市的分公司去,用于那边的工作开展。 可是,预算金却没有大致使用的明细。 张成的理由是,什么叫预算金?首先就在一个预字,没有意料到的支出怎么事先写上明细?之前一直都这么做的,你来了就不一样? 凭田箐当时胸中的怒气,要不是心里一直想着蒙蒙,默念了无数遍金刚经,告诉自己要忍忍忍。 否则又是一场吵架。 他们的争吵已经影响到了跟另外两位创始人之间的和睦。他们一个在负责地方分公司的建设。一个在负责区域营销和销售。 张成则负责媒体、创意和执行。 一天,新出纳趁小勤不在的时候,悄悄对田箐说: “田姐,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小勤为了把老板那份额外津贴申请出来,把我催得好急。” “为什么?”田箐一惊。 小出纳摇了摇头,讪笑着对田箐说: “汪姐让我给你说一声。万一哪天你看了账目,会觉得我们有意隐瞒你。” 田箐立即明白了,她们这是在两头卖乖呢。小勤那边的要求,她们照办了,不得罪老板。她这边也事后告知了,不得罪老板娘。 张成的额外津贴是源自于公司创意执行的特殊性造成的,有的单子并不需要公司团队完成的,或者只需要张成出面搞定的单,就属于他的额外津贴。 这是田箐回公司后才知道的新变化。这也是因为另外两个合伙人也有属于他们的私人津贴。 一起共事可以,账也得算清楚,如今不像以前,还吃大锅饭。如此分配,谁也不吃谁的亏,反倒都没什么意见。 可是,这难道不算家庭共有收入吗? 小勤算什么?她凭什么插手老板的私人财务? 田箐很生气。可是越生气,越意识到自己跟张成的婚姻已经岌岌可危。 她如果就此提出来,他会怎么想? 感情就像香烟,燃着燃着就没了。他们还有孩子。 她发现自己已经真正的开始学会算计了。 张成转到分公司去的资金,有多少会是他跟合伙人的收益分成?又有多少经过了小勤的手? 要知道,张成其实并不是个理性思维的人。他强于创意,却弱于钱财梳理。 那个小女人,别看和风细雨,搞不好扮猪吃老虎呢。 好巧不巧就跟着发生了一件事。让田箐对小勤的看法,从怀疑变得确信。 那是公司庆祝季度完成任务,定在周五晚上陶陶居聚餐。 田箐也回家把蒙蒙从幼稚园接了过去。 刚进陶陶居的大厅,公司的人纷纷围过来跟蒙蒙打招呼,他们拉着蒙蒙往里走。田箐趁机就去上了趟厕所。 从厕所出来,进到预定的包间的时候,敏锐的田箐发现自己的座位已经离张成很远了。当时一部分已经入座,少部分还在麻将。 而张成的身旁,赫然端坐着小勤,小勤的身旁正端坐着蒙蒙。小蒙蒙一副懵懂的样子,正长着小嘴吃小勤阿姨喂到嘴里的小吃。 小勤一边让蒙蒙慢慢吃,一边替她接住掉下来的碎渣,十分体贴,尽心。张成很满意的看了一眼蒙蒙,对孩子说道: “还不快谢谢小勤阿姨!” 蒙蒙脆生生的喊道:“谢谢小~刑阿姨。” 俨然是个幸福的一家三口。当即,田箐的心就像被一箭刺穿了心脏。难过得一股酸楚涌向喉咙,眼睛不自然的就往下望去,不能让人看见了笑话。 可还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的躲在一旁看起了这场笑话。 办公室的人,形形色色,因为工作聚在一起。又因为收入,深埋着怨气。同一间公司,同人不同命,有的月薪数万,有的月薪几千。 他们最意不平的,当然是小勤。趁着年轻漂亮,在老板跟前伏低做小,使劲儿的捞。小小年纪,新车都买起了。月收入都快跟销售持平了。 谁心里服气呢? 看到田箐进来,所有人都一愣,迅及,张成身边另一个总监赶紧站起来,假装没注意的说: “哎呀,不好意思,我把田姐的位置坐了。田姐你坐这里,坐这里。” 所有人都跟着打圆场。 田箐却决定不领情。她走过去,拉起蒙蒙,走到另一端的空位上,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才说: “吃个饭而已,哪有那么多讲究?坐哪儿不是坐?” 她看到众人错愕的,互相对视的眼神。 她看到张成的脸色黑了一下,又恢复如常。 她也看到小勤有些惶恐的,从自己的位置挪到蒙蒙坐的位置上。和张成之间,隔了一把空椅子。 那顿饭,吃得极其没有滋味。 却好像是一切都摊了牌。 小勤依然如故的日夕陪在老板张成身边,给张成开车。替张成拎公文包,拿衣服。陪张成和客户打高尔夫球。 有些客户公司的小职员,会在网络上留言,给予小勤极高的评价: 他们说张老板的助理,让人一见过目难忘。他们还说张老板的助理,挺能干挺会办事的。 一个男人的虚荣,大约是来自于这样的一句句的夸赞吧。 没人会说小勤不好。小勤的确好。尤其是跟田箐吵架之后,能让张成心情舒畅的人,只有小勤。小女子默默的陪着他,会在适当的时候递给他一杯水,或是一杯咖啡,或是一杯茶。 她总能恰到好处的给老板递来他需要的饮品。 那天,她劝慰老板: “张总,不要跟田姐吵架了。你总得考虑蒙蒙的感受。” 张成抬眼看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问道: “他们,都在传我俩的坏话呢。你怎么看?” 小勤沉默了,有些委屈,又有些固执的,说: “让他们说去吧。清者自清。” 张成望着她,有些动容的,问: “不难过?” “当然难过。”小勤说: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 张成叹口气,双手抱住后脑勺,躺靠在老板椅上。第一次,他对这个助理说了这些话。也是第一次,这个小助理提到了他的家务事。 跟田箐之间的相处,实在是太压抑了。她甚至已经到了有些变态的地步,毫不体谅别人,也毫不顾虑其他。 那个女人,从相识到组建成一个家,她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狰狞、疯狂、歇斯底里。 就像贾宝玉说的女人一旦结了婚,就从珍珠变成了死鱼目珠子。 小勤出奇的安静。办公室里却有些气氛异常。 张成很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因为一旦戳破了隔着的那层窗户纸,性质就变了,需要处理的问题就会纷至沓来。 他太疲倦了。 他只想有这么个人陪在他身边,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善解人意的,又美好的。 作为父亲,他对女儿蒙蒙肯定是爱的。但这份爱其实有些浮光掠影。他只喜欢在闲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