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灿侧过身,面露笑意,道:“鄱爱卿,自京都一别,已过多日,你可还好?” “臣惶恐!” 鄱苋铖依旧跪地,头也不敢抬,身子明显有些哆嗦:“太子殿下驾临,臣未能相迎,是臣之罪,请殿下责罚!” “无碍,起来吧!” 姜灿平静无异,鄱苋铖心惊胆寒,一直在不停地请罪。 与此同时,床榻之上。 伏念的脑袋有些懵,整个身子无比僵硬,早已忘记嘴里还残留有粥。 他? 竟然是当今太子! 我! 竟然让太子照顾? 在这之前,我还那么骂他,这不是要诛九族吗? 此时此刻,震惊已经无法形容,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使得聪明绝顶的伏念,也变得像个傻子一样,完全已经失去了自我。 “嘴漏啦!” 姜灿略微一笑,打趣道。 伏念终于回过神来,顾不得擦拭嘴角,然后立即行礼:“臣…民女伏念,参见太子殿下!” 紧张带一点无措,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姜灿嘴角微动,意味深长,道:“这可不像伏将军的风格,我所认识的伏将军,那是英姿飒爽,好像还说要灭了我呢!” “民女罪该万死,民女甘愿受罚!” 伏念心里那个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监国太子,竟然是这般秉性。 “伏将军,你怎么…” “你是不是想问,她怎么会在此,又怎么会和本宫在一起?” 没等鄱苋铖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直接把前者的心思全部道出,一丝一毫也不留。 确实如此,但鄱苋铖可不敢直言,于是道:“臣不敢!” 主角已到,该办正事。 姜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本宫初到珞城,就发现了很多奇怪的事,至于其中缘由,就有劳二位来给本宫解疑答惑了!” 此话一出,两人微愣。 对于太子的秉性,鄱苋铖倒是了解一些,毕竟在京都学习时有过接触。 但对于伏念而言,却是显得有些陌生。 更让她惊诧的是,眼前的这位监国太子,前后差距实在过大。 就在刚才,他还老盯着自己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流氓’,可是现在,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有威严,有严肃,还有不苟言笑。 此时此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即便是征战沙场的伏念,心中也不由得一颤。 “遵旨!” 鄱苋铖拱手,随即把相关情况缓缓道来。 按照他的交代,州府与将军府的良好关系,其实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更确切地说,是为迎合狄群的野心。 一直以来,将军府都自诩无敌。 身为大将军,狄群更是把手伸进知州府邸,其目的是想要军政大权一肩挑。 为了不激化矛盾,也为了长久之计,更是为了不让百姓遭殃,鄱苋铖便采用怀柔的政策。 表面而言,与之交好,听之任之。 但实际上,暗中防备,同时收集相关罪证,以便呈于朝廷定夺。 身为知州,鄱苋铖深知伏念的为人,更知她的可靠,于是主动与之接触。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 其一、收集相关罪证。 其二、确保局势稳定,更不能让南方驻军内乱,甚至是做出一些极端的举动。 故此! 当伏念被革职后,鄱苋铖便主动与之联系,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前者竟然被人追杀。 好在被太子所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噢!” 姜灿若有所思,然后看向美人,道:“你呢?” “我…”伏念略微傻愣。 姜灿眸子微眯:“不方便?” “臣不敢!” 伏念拱手,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隐瞒,何况太子当前,怎能说谎,那可是重罪。 再者说,以当前的困局,也只有太子能够破解。 想到此处,伏念道:“回殿下的话,当日臣奉命清缴山贼,但到达贼窝之时,山贼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些伤残,以及行动不便的人。” “什么!” 姜灿惊诧。 伏念也是极为不解,然后继续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地叙述了一遍。 当夜,将军府突然传信,说是大将军狄群的命令,要求伏念第二日带兵消灭山贼,而且必须清缴干净,一个不留。 按理而言,此乃大事,理应事先部署,而非临时起意。.. 但清除山贼,也是对百姓有利,故而伏念也没有多想,于是第二日便带兵早早出发。 让她极为不解的是,此次乃是秘密行军,可是消息为何很快就传遍整个珞城,最终搞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举,诡异! 直到后来到达贼窝,发现山贼已不见踪影时,伏念方才反应过来,显然是有人通风报信,所以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解心中疑惑,伏念还特意问了狄群。 按照狄群的说法,把消息传开是为了让百姓宽心。 至于山贼为何能够提前消失,他的说法更加离谱,大意就是山贼闻风而逃,兵不血刃就能将之解决,这才是用兵之道。 山贼溃散,已无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