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旁人微愣。 堂堂凤大人,竟然会对一个后厨感兴趣,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天上掉了馅饼。 旁人羡慕,真希望自己能够被凤美人关注到。 就连雁蝉等四女,也是面露惊诧,这女人莫不是吃错了药,竟然关注起小弟弟来,也不看看他是谁的人。 四女拳头微握,很想出言制止。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毕竟当下为特殊时期,若是弄出点事,惹毛了上面,那遭殃的还是自己姐妹四人。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置若罔闻,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向前,面容贴近于凤美人的俏脸,然后定格于后者的耳边。 近在咫尺,极其暧昧。 旁人目瞪口呆。 特别是雁蝉等四女,更是一脸的呆滞。 一个无名的后厨,竟然敢这般对待凤美人,这显然是赤裸裸的调戏,难道他不要命了吗? 旁人幸灾乐祸,都以为姜灿马上就要倒霉。 然。 事情并非如此。 虽然凤美人也有些出乎意料,但她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倒是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 俏脸滚烫,心跳加速。 姜灿特意吹了一口粗气,随后嘴角微扬,用那只有两人才能够听到的音量,轻轻地呼出两个字… “!!!” 凤美人身子一怔,然后迅速抽身。 面容精彩,难以置信,目光直视,欲言又止。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姜灿已经离开,迅速加入到大部队中。 “小弟弟,我们的事还没办,你可不能死啊!” 雁蝉四女高声齐呼,也不管姜灿有没有听到,反正那事她们可都还记着,若非情况紧急,怎么也得尝尝鲜再走。 待人群走远,四女方才回过神。 “凤大人?” “!!!” 雁蝉连续喊了数次,凤美人愣是没有任何反应,身子就像是定格一般,脑子里全是那两个字,似乎其他事与己无关。 如此奇异的举动,使得雁蝉四女莫名其妙。 她们在猜测,那个‘小弟弟’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一向四大皆空的凤美人这般入神。 良久,凤美人方才反应过来,淡淡道:“你们四个赶紧去准备吧!”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突兀的举动,使得四女略微一愣,都想知道个为什么,可是无人相告,故而只得作罢。 碰! 凤美人一进屋,立即就将房门关上,生怕自己的异常被别人看见。 她来回踱步,整个人还有些懵,完全忽略了脚上还有伤的事实。 “啊!” 脚痛发作,凤美人方才回过神,喃喃而语:“真的是你吗?可是…不应该啊!一定是重名而已,不可能这么巧,绝对不可能!” 凤美人越安慰自己,心里就越不受控制。 可是话又说回来,若真是同一个人,难道就不怕我将你拆穿吗? …… 某处空旷之地,姜灿一行正在歇息待命。 他有些奇怪,似乎也没有走多远,怎么就要歇息,这完全不符合逻辑,想必定有其他事情。 果不其然。 一刻钟左右,远处突然出现万余兵马,正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而来。 “都起来!” 房逑大喝,众人起身。 眨眼之间,兵马已至。 房逑急忙向前,迅速来到领头之人的前方,恭敬行礼:“房逑参见石将军,凤字营后厨已全部就位,请石将军训话。” 是他?! 姜灿难以置信,赵武略微一愣。 当初在皇宫举行的过年晚宴上,石碌就极其嚣张,还一再刁难姜灿,所以对这位石将军,他们可都是记忆犹新。 没想到会在此遇见,当真是冤家路窄。 既然如此,那就先拿你开刀! 姜灿心中暗语,没想到还真是巧,竟然主动送上门来,那就不能客气。 石碌扫视众人,那一股傲气展露无遗:“我石碌不收窝囊废,谁若是胆敢不拼命,甚至当逃兵,我必定让他体验什么叫做五马分尸…” 慷慨激昂,振振有词。 不过对于姜灿而言,他可没心思听对方唠叨,只希望自己的部署已经到位,否则想要把石碌等人吃掉,还真是难以办到。 毕竟这是万余人马,绝对不能大意。 再者说,若是初战未能大捷,后续就只会更加麻烦。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碌终于‘教训’完,然后在他的一声令下,所有人浩浩荡荡,朝着京都的方向奔去。 全员奔跑,急速行军。 开始的时候,凤字营的后厨人员勉强可以坚持,可是越到后面,越来越吃力,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掉队。 “尔等没吃饭吗?” 石碌怒吼,不时还拿鞭子抽,完全不顾他人死活。 如此举动,顿时引起众怒。 “石将军,你们全都是骑马,自然不会累,可我等都是徒步,怎么能和你们比?” “就是,这也太欺负人了!” “我要告诉凤大人!” 你一言,我一语。 全是埋怨,都是不满,甚至还把凤美人搬了出来。 石碌不屑一顾,蔑视道:“就她?实话告诉尔等,在我们正规军的眼里,她凤美人什么都不是,我们王爷可随时将之取缔。” 从对方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凤美人表面风光,实际上也是有苦难言。 想必在庆州王的眼里,她也只是个棋子而已,否则也不会被派人监视,更不会连石碌这样的人,都能够将之踩在脚下。 对于凤字营的人而言,他们虽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 毕竟,他们只是手无寸铁的后厨人员,而对方则是全副武装的士兵,若是反抗,只能是以卵击石,自讨苦吃。 入夜,扎营。 本以为可以休息,但还是有些天真,因为还要为万余将士准备伙食。 时至此刻,姜灿终于明白。 他们一干人等的任务,就是来做苦力,同时还要做好随时都有可能丢命的准备。 更让人愤怒的是,在大家把伙食准备好以后,并没有能够参与享用,而是只能在一旁看着,直到将士们吃完,他们才能食用。 不过很遗憾,别说汤汤水水,就连一些残渣都没有留。 如此不公,众人敢怒不敢言。 因为先前有人反抗,就直接被砍掉了脑袋。 深夜。 石碌等一众将士住在营帐里,而凤字营的人,就只能是天为被,地为床。 “殿下,给!” 言语之间,赵武从兜里取出两个馒头,这是他出发之前所藏,虽然冰冷,但可以垫垫肚子。 姜灿动容,然后接过其中一个馒头,道:“一起吃吧!” 两人艰难地啃着,但总比那些饿肚子的人强。 “殿下,我们何时动手?” 赵武发问,姜灿回道:“若是我所料不差,我那位王叔即将出窝,只要他离开老巢,我等便给他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