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韩江雪不知道的是,每一次的祭献都会引得他卧床半个多月,韩江雪觉得心安理得、理所应当,花仇以前性子弱,纵着她一次次乱来,结果导致韩江雪再也离不开花仇,每一次受伤,若不能即时服下灵药,伤口便一直不能恢复。
花仇看着付思灵的嘴张了张,像是陷入梦魇。
他眸色冷淡,用指尖划破自己的手腕,血珠子从裂痕中一点点溢出,在若影若现的黑色鳞片上滚动滑落,不小心落至付思灵苍白的脸上。
她眉心微动,似闻到熟悉的味道。
花仇不由分说地将血口子逼进微张的嘴里,灵力在彼此间细细流动,伤口在奇迹般愈合,付思灵皱着眉头,偏过头去表示抗拒。
嘴里含糊地说着:“我不要。”
可花仇像是发了疯,硬是想将她喂成当初那个离了他的血,伤口就不能轻易恢复的怪物。
他要她依赖他的血液,就像是人依赖空气,他要让她离不开他。
付思灵抵死反抗着,可她现在的身子虚弱得就像是一只蝼蚁,他甚至轻轻一用力,就能让她粉身碎骨。
她从血液流淌间咬牙切齿道:“我不喝。花仇,我恨你!”
花仇微微勾着嘴角,俊朗的面容隐在昏暗里,让人看不清某种暧昧的情绪,“爱之深,恨之切,师父,别再反抗了,从前我不敢争取,如今,我要加倍要回来。”
他右手死死握着她的脖颈,左手伤口抵在她的唇舌间,任她报复般地发狠撕咬,他面上难得的温和平静,像是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或者说,他喜欢她带给他的疼痛,像是只有这样,他才能确认自己还活在这孕育了千百年孤寂的人世间。
两人的衣裙被风吹得纠缠,不知过了多久,付思灵因为承受不住这么多灵力的滋养,昏睡了过去。
花仇收了手,为她细细擦拭唇边的血迹。
屋外风声忽而变得温柔,像是从遥远的江南地区吹拂过来。
花仇将她轻轻抱起,她那样瘦小一只,像是随时会融化在他炙热的怀里,也许只有她睡着才会安分守己一些,才不会乱跑,不然,可能又将跑五百年才重新回到他身边。
竹林茂盛处有一处凉亭,凉亭内站着个人影,她攥着衣角紧张地朝远处的屋舍看去,直到见着玄衣男子抱着一个人飞远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摸索到屋舍半掩的门扉处。
还好有系统“隐匿”这一强大的功法,不然肯定被花仇发现踪迹。
刚开始答应梨花女配合她的计划,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刚刚在远处看着,一个人直接就撞破墙体摔了出来,那声音就像是发生爆炸了一样,吓得她赶紧躲了起来。
如今算着也有半柱香的时间了吧,被打飞出来的人躺在稀泥里一动也不动,不管这次输赢如何,她也不想闹出人命啊!
本来她预估躺在地上的是付思灵这个女人,毕竟梨花女对付她时向来没有失过手,遇到理亏时,还不是在魔尊面前哭哭啼啼地提起前魔尊,说前魔尊对她有多么的好,一些男人看来的打打闹闹的小事,花仇也懒得管,大手一挥事情就算过去了。
可当韩江雪吃力地将人扶起时她却惊讶地发现,这次计划,竟然是梨花女败了。
不知为何,她的心猛然间跳得极快,“咚咚咚”的声响在她脑海里回荡,愈发地震耳欲聋。
她看着梨花女此时血流满面的惨状,瞬间便联想到了自己的下场,若是梨花女将她也抖了出来,那她本就不富裕的游戏进度,岂不是更加雪上加霜?
此时的她内心就一个词,后悔,非常的后悔,她怎么能和这种绿茶合作呢,这不是与狼为伍与虎谋皮吗。
但她更害怕会死人,谁知道这个世界的人谈恋爱都这么变态的啊,一个不如意就打打杀杀的,这让她这个正常人倒是显得有些异类了。
韩江雪害怕得快哭出声了,但又不得不伸出一根手指去探梨花女的鼻息。
“呼——”韩江雪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活着。”
她将梨花女背到背上,打算将人送回她的院子里。
却不想屋内竟还留有一个人!
不,是人是鬼还真不得而知,毕竟这是个玄之又玄的玄幻世界。
他从屋内艰难地爬到门槛上,头是耷拉着的,凌乱的长发就那样铺散开来盖着脸,吓得韩江雪尖叫出声,一个弹跳蹦起开来,背上的梨花女像是一个滑溜溜的麻袋,顺着后背又摔到了地上。
裴玄听到动静,按在门槛上看了过来,那一瞬间,韩江雪又愣住了。
那是一张和花仇长相有几分相似的脸,他的轮廓更硬朗挺拔,眼神却更温柔,如果花仇是银河乍现的黑夜,那他便是耀眼夺目的晴空。
韩江雪顿时就有一个疑惑,当初靠影像选择攻略对象时,确定她选的不是这位公子吗?按照现行仙侠剧来看,这种温润如玉、形容可怜的男子才是她们需要拯救的男二吧!
那个强大到逆天的花仇,还需要被拯救?大伙儿还是来拯救拯救她吧。
裴玄从袖中拿出红绿两瓶药,放到了地上,对着韩江雪说:“绿色止痛止血,红色恢复元气,各服用两颗,先为她护住心脉。”
韩江雪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她们之前捉奸计划中的冤大头,想不到为人还挺善良。
韩江雪点着头道了声“谢谢”,将药丸取来给梨花女服下。
裴玄在原地打坐调息,韩江雪不好打扰,小声告辞道:“谢谢公子好意,我们先回去了。”
裴玄没有睁眼,开口嘱咐着:“你们服侍魔尊身侧,应该知道他的为人,还请不要再以身犯险,耍这些小聪明了。”
韩江雪羞愧地低下头,拖着梨花女逃也似地奔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