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男人和平日里一样,但凤凰凛天总觉得哪里有着微妙的差距。
门口走廊的灯已经灭了,月光透过房间门外的窗户,洒在琴酒身上,得益于此,凤凰凛天才算看清了来人。
她把半掩住门全打开,房间内的灯全扑在了琴酒身上,也分到了地面上。地板被照亮,银白色发丝被灯光染上暖黄,他站在门口,垂着眸。
凤凰凛天看不清琴酒的表情,他淡淡嗯了一声。
“是我。”
算是回应凤凰凛天那句琴酒。
黑色大衣刚刚几乎融入进了黑暗之中,现在灯光一照,黑色大衣又显眼了起来。他说话和往日里也有些许的不同,听起来有点小心翼翼的意味。
是她发热的缘故吗?
脑袋此刻疼了起来,凤凰凛天手扶上脑袋,手上摸不出来热意,应该没有发热。脚抵住门,侧身让琴酒进门:“进来吧。”
门锁合上,琴酒站在门口,几乎要把门给挡住,他的手上还带着手套,会有人睡前还带着手套穿着齐全吗?
她感觉自己脑子快转不动了,现在急需睡眠。
那双带着手套的手抚上了她的侧脸,凤凰凛天还是摸不着头脑,她转转脑袋,看着眼前的男人。
还是那么对她胃口。
目光聚在他的面容上,那个伤疤在他脸上有些显眼,但并不会破坏他的容貌。绿眸里蕴藏的危险无时无刻都在吸引着凤凰凛天飞蛾扑火。
“真好看啊。”他的眼睛就像是世界上最为美丽的宝石,凤凰凛天勾起嘴角,贴近了琴酒的鼻梁,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容。
这么突如其来的靠近,让琴酒不由自主地往后倾斜,他很快控制好重心,接住了凤凰凛天突然的靠近。
她拽住他的领口,轻啄琴酒的唇。绿眸很快染上错愕,他眉头微微皱着,有些回忆不自觉涌现,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控制着情绪,不让情绪主导自己。
已经不能再拖了。
今晚凤凰凛天必须死在这里。
琴酒按住凤凰凛天的肩膀,把她按在原地,她的体温通过手套传递到了他的指尖。
有点热。
“你发烧了?”
这比起关心,听起来更像是简单的询问。他的表情里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担忧,根本找不到一点的柔情。
“没有,”凤凰凛天说得斩钉截铁,她皱着眉,手不信邪的摸上自己脑门,一字一句开口,“一点也不烫,没有发烧。”
听到这话琴酒有点无语,隔着手套他都能感觉烫了,她还在这嘴硬。
不过发热也不是件坏事。
这样尸检时就更不知道凤凰凛天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他细细看去,凤凰凛天的容貌确实是一等一的好,拧着眉头皱着他,眼里满是不赞同,完全不相信琴酒说的话。
那讨人厌的高高在上这时倒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脸上有着淡淡的粉红,那点锐利被中和,那点诡异的娇感由此而生。
如要让她乖顺的吃下APTX4869,或者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下APTX4869,这是这几天琴酒一直在思考的事情。
或许,是他想岔了。
让凤凰凛天乖乖听他的话并不困难。琴酒如此想。
从口袋里拿出来盒子,光明正大的在她眼前打开,放入嘴里,闭上嘴。
凤凰凛天目光露出疑惑:“什么药,你生病了?”
房间里的温度明明应该一直在适宜的范围内,但凤凰凛天却觉得温度在升高,说不定她真的生病了。
脸颊被触碰,凤凰凛天视线往左稍微偏移,手套很冰凉,热意被减去稍许。这时候再去感受,凤凰凛天察觉到往日里常温的手套,现在却变得异常冰冷。
看来她真的发烧了。
“退烧的。”琴酒言简意赅,绿眸里一丝的闪躲都无法找到。
这种时候,一点马脚都不能露出。
否则她就会敏锐的捕捉到,然后看破他的目的。
他越靠越近,低着头,帽檐抵到凤凰凛天,掉了下去。琴酒没有分给帽子眼神,慢慢靠近,额头触碰她的额头。
炙热的感觉立马顺着脑袋传递到全身,意识到了自己话语里有漏洞的琴酒开口,声音低缓,以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开口:“你晚饭很心不在焉。”
“...”太近了。
他从未如此主动的靠近过,凤凰凛天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她轻笑,勾起嘴角,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在关心我?”
琴酒身体一僵,但那双好看的绿色眸子没有动,就连睫毛都没有位移,一点抖动都没有。他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忍下心里翻涌的情绪。
他也无法准确明说那到底是什么,无数情绪交杂在心底,缠绕在一块,像是无数颜色线头绕成一圈的毛线团,找不到头绪,也无法理清。
只能任由这团毛线拉拽着心脏。
“嗯。”他含糊出声,轻吻了上去。她的唇烫得灼人。
惊诧于琴酒的主动,凤凰凛天垂下眸,左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主动加深这个吻。
他的一头银色长发按理来说非常难打理,但摸上去却非常丝滑,凤凰凛天很喜欢这个手感,手感就像高级绸缎一样。纱布缠绕住手掌,她没办法双手都去感受发丝的柔滑。
好想替他梳这头长发啊。
那颗红白色胶囊被传递到凤凰凛天的口腔中,唇上感觉到的柔软触感中断,凤凰凛天仰头看去。
琴酒递来了水,刚刚还摸着她脸颊的手握着水杯。水杯里的水一点晃动都没有,琴酒拿的很稳:“喝了吧。”
接过水杯,凤凰凛天抬着头,盯着琴酒的表情。琴酒被盯得有些不自然,只能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维持不动。
不知道为何,琴酒总觉得,凤凰凛天发现了什么。
那应该只是错觉。
“好。”他的手很稳,表情也很稳,凤凰凛天嘴角勾起,然后又放下,抬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带着那颗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