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我在这里陪着殿下,嬷嬷说了,我不能睡的,要一直守着。”
谢璟无奈闭了闭眼:“你是要给本王守灵吗?”
褚朝朝:……
“回去睡你的觉。”
褚朝朝不敢再多言,她也想回去睡觉,那张小床榻虽是小了些,却是极为舒服的,比她在她的屋内给大黄狗准备的那张小床榻要舒服多了。
她施礼后,又轻手轻脚的回了那张给她准备的小床榻上,乖乖的躺上去,没一会就睡下了,她入睡极快。
而适才谢璟因着用了药才刚刚有了些困意被她一个小喷嚏给惊醒,现在却是有些无法入眠了,身上的毒又开始让他发痛,额头上已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一如既往的忍耐着,也感受着这种噬心削骨的痛。
心中却是想着,适才与她说话的语气好似又重了些。
翌日一早,褚朝朝醒来的时候外面已天光大亮,她是在一阵又一阵的脚步声中被吵醒的,待她起身坐在那里隔着一道屏风发怔了一会后,才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穿好了衣服下榻来,绕过屏风就看到一位胡子斑白的老伯在谢璟床前给他搭着脉,那神色凝重的如遭了雷劈,她看得出来,谢璟的病又重了。
空明大师也太神了。
她不过才嫁进来一日,就将他克的加重了病情,一时间,褚朝朝心里很不是滋味,阿娘和祖母自她记事起就信佛,她耳濡目染,见不得此时这样的场面。
她太愧疚了。
打算着先回木荷院去。
离得他远一些,或许他就会好些。
才刚刚抬步,她就听到有液体落地的声响,回身去看,果真,谢璟吐血了,梨檀木地板上一片鲜红,床榻前的太医以及侍奉的侍女都跪了一地。
她,她下意识也跪了下来。
这房间里,只她一个人杵着好似也不合适。
这时,阿春端来了汤药走进来,打破了适才屋内的阴沉与静寂,白胡子大夫开口说了话:“殿下的病越发重了,不可再分神劳累。”
他话落,谢璟倚在软枕上,抬手让跪在那里的太医退了出去,待太医离开,白胡子大夫的话却是又变了:“殿□□内的毒极猛,恐怕还要再遭些罪。”
褚朝朝跪在侍女一旁听着,不是病吗?怎又变成毒了?
听得大夫又说:“殿下用药吧。”
说完,褚朝朝看到大夫起身时叹了声气,似是谢璟已无药可医的模样,提着药箱离开了这间屋子。
褚朝朝起身,走到谢璟跟前,看向阿春说道:“我来服侍殿下用药吧。”她说的认真且悲伤,一点都不是装的。
阿春将药碗递给了她。
褚朝朝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勺,舀起的黑色药汁还凑在嘴边吹了吹,正要喂给他,谢璟抬手给她抚了下耳边青丝,嗓音暗哑道:“本王自己喝。”
褚朝朝愣了瞬,谢璟已拿去她手中的药碗,褚朝朝只看到他修长的脖颈处喉结滚动了下,一碗苦的不能再苦的汤药就给他喝干净了。
褚朝朝急忙接过他手中的空碗,还不忘关心了一句:“殿下用完药,觉得好些了吗?”
谢璟应了她一声,问她:“适才孙大夫的话都听到了?”
褚朝朝点了点头。
她知道,太医在的时候孙大夫说是病,太医走了孙大夫又说是毒,肯定是有问题的,这些话她不该听。
知道的多了,会没命的。
谢璟嘱咐她:“你在本王这里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褚朝朝:“明白。”
她想都没想,很认真的回着他的话。
反正不管是病还是毒,他快没命了都是铁铮铮的事实。
谢璟嗓音温润道:“出去吧。”
小姑娘还挺惜命。
褚朝朝被阿春送着回木荷院,昨日夜里来这里时她觉得脚程还挺远的,申嬷嬷好似带着她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弯,让她好生一顿感慨璟王府可真是壮阔。
可此时,阿春带着她走回木荷院,好似又近了不少,也没转几个弯,想来不过一刻钟就能回到木荷院。
一路上,阿春与她说着话,褚朝朝听的很认真,阿春瞧着年纪比她大上几岁,一副很老成的模样,生的是个美人坯子,褚朝朝觉得她人不错。
阿春:“褚姨娘在王府内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我说,这王府内如今虽是未有女主人,却不是安生的地,有什么事也尽管与我说。”
褚朝朝点头应着。
阿春又嘱咐着:“不过,你在木荷院内,无事不要四处走动,咱们王府里的管事嬷嬷是个脾气怪的,免得惹了她。”
褚朝朝又应着,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她想了想,问阿春:“你可知墨韵书院在何处?”
阿春用疑惑的神色看着她,这小娘子还知道墨韵书院呢?
“知道,褚姨娘问墨韵书院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