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将桌上能那破旧的木制小弹弓拿了过来,塞进秦月兰手里,对她道:“秦姑娘一会儿拿着弹弓过去,不用干别的,等婆婆叫人的时候你应一声就行,之后问什么都可以。”
拿着那个只有自己半个手掌大的小弹弓,秦月兰左右转了一下看清了上面的泥巴,疑惑:“就这样?”
这么简单?
“嗯,就这样。”
…
土枫村土质不好,夏日里的树叶落了一地,有些个树树枝上零星挂着几个翠叶,除去这几个其他树枝一干二净,像是刚过了冬树叶还来不及生长的模样。
那光秃秃的树枝着实不好看,宁听萝下意识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头顶,然后就摸到了一团锦簇的发髻,簪子差点被她的衣服勾掉,又被她紧急推了回去。
还好,宁听萝这样庆幸,自己还不秃。
一炷香的时间本该很短,但现在闲下来后发现此刻时间难熬的很,以往都是有事可做,这么闲的时候还是头一次。
但拥有如此感悟的人是宁听萝,她无数次感慨今天可真闲适啊——至少现在是。
不知是不是李婆婆将秦月兰认成自己女儿的缘故,她很快就拿着弹弓垂头走了出来,身后的李婆婆慈祥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神色期盼着。
扒着门的李婆婆探头向外望去,当看到秦月兰回头时还会露出笑容,艰难的抬起粗糙干裂的手朝她挥了挥,眼眶里似乎还有些泪花。
眼看薛嬛离自己越来越近,李婆婆也知道她不愿意自己在外多待,就开口焦急祈求她:“我就在外面一会儿,看一看,人走了就回去。”
手向下抓去,抓住了薛嬛青白的手指,李婆婆嗓音模糊道:“薛姑娘,你是个好孩子,老婆子我就要走了,让我看一眼吧,不然就再也见不到了。”
“您说什么呢!”薛嬛听她这么说也急了,声音不自觉往上扬了不少,她忍不住呵斥:“您肯定长命百岁,说什么丧气话!”
远处的几人远远地就听到薛嬛的声音,断断续续能听到一点,虽然不清晰却能判断出是谁的声音。
转过头去的宁听萝奇怪道:“怎么回事?薛姑娘怎么和李老婆婆闹起来了。”
“说不定是触及到了什么不该说的问题,”一旁的沈衣恣看了一眼,只见她从乾坤袋里往外掏东西,不过一会儿手里就抓了一手的东西:“你要去打劫?什么都拿。”
“不是。”宁听萝否定道:“去逼供。”
说着,抖了抖手上半人高的银质大刀。但又因刀重让她重心失衡,一下朝侧面扑过去。
没想到会如此的沈衣恣正好在那一侧,他堪堪躲过了朝他劈来的刀刃,却没躲过身体失衡的宁听萝。
二人一起摔倒在地,沈衣恣下巴被磕的生疼,后脑勺撞在草地上还好一些,他觉得身上压的人如同千斤重,喘气都困难许多。
闻声回头的秦月兰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看着二人摔倒的惨状不自觉心情也好了不少,压着的眉头舒缓开来。
她笑道:“你们这是不准备去赵村长家,以此抗议呢?”
揉着头的宁听萝现在可听不得被别人打趣,她抓着秦月兰伸过来的手,下意识找补:“不,我准备先替赵村长试试那个动作倒下不疼。”
“那试出来了么?”
“没有。”宁听萝摇头,悄悄看了沈衣恣一眼,道:“我没感觉。”
“你当然没感觉,”理着衣物的沈衣恣抬头,冷言冷语:“因为垫背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