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璴摸他赵璴摸他脖子 方临渊只觉自己撞了鬼。 他紧紧瞪着赵璴。 面前的这个人,鬓发如云,珠翠满头,华美的衣衫掩映着疏离淡漠却美艳动人的面庞,是他曾经所倾慕的模样。 但是他比谁都清楚,他是男人,他是个男人啊 这个男人突然摸他干什么 他浑身寒毛倒竖,震惊的目光近乎在审讯赵璴。 而赵璴却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他慢悠悠地抬了抬眼睫,看了方临渊一眼。 “有血。”他点了点自己的颈侧,示意道。 真的有吗 方临渊狐疑地在脖颈上摸了一把,垂眼看时,手心里空空荡荡。 但当他再看向赵璴时,赵璴已经转过头去,单手打起帘幔看向窗外了。 倒显得是他敏感。 方临渊愤愤地放下手去。 是他敏感吗男人之间,可以碰拳、可以勾肩、可以滚在土里打架,甚至互相提刀砍脑袋都行。 但是这样轻飘飘地、摸别人脖子是什么啊 奇怪的分明是赵璴 方临渊面色铁青地抿紧了嘴唇,往赵璴的反方向挪了挪。 离他远点。他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 幸而这日之后,方临渊有了充分的借口远离赵璴。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去了鸿胪寺点卯。 鸿胪寺早收到了方临渊作为钦差前往协助筹备突厥到访事宜的圣旨,却不想他这样勤勉。方临渊到鸿胪寺衙门时,就连负责此事的典客署令于洮都还没到。 方临渊倒是不介意。反正他不怕早起,来衙门一半是为了皇命,一半则是因为赵璴。 他们二人新婚,那个独眼太监日日都来请他。他每晚在怀玉阁那个阴森森的盘丝洞里不得安寝,还不如到鸿胪寺来躲清静。 于是,他便请鸿胪寺官员先将此次突厥到访的卷宗送来,自己先看。 没一会儿,便有人抱着卷宗停在门前,敲了敲门。 “进吧。”方临渊抬头,继而便是一愣。 麦色皮肤的青年咧起一口洁白的牙齿,常年扎作马尾的头发难得规矩地束在官帽中,正抱着卷宗冲他笑。 “将军”他笑嘻嘻地打招呼道。 “卓方游”方临渊意外地站起身,走上前去。“你不是在兵部” 这是年前随他一同进京的副将,家是玉门的,当年因着战乱迁居虎牢,他父亲当年就是方临渊父亲的部下。 他与方临渊算是一同长大的交情,亦是方临渊座下的一员猛将,擅使百二十斤重的陌刀,在虎牢关是出了名的。 他们二人上次见面还是在婚宴上,卓方游那几个部下还灌了他好几杯酒。 “借调过来的,突厥入京要增派安防,鸿胪寺人手不够。”卓方游笑着答道。“倒是您,将军,新婚燕尔的,怎么不多休息两日” 方临渊看着他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欲言又止。 边关寒冬漫长,他们没少在寒风凛冽的冬夜里抱着刀剑长谈。他知道卓方游有个钟情多年的青梅竹马,卓方游也知道他有一片惊鸿一瞥的雪白月光。 但现在,卓方游孩子都生了两个,他的月光却成了一只露出尾巴的公狐狸。 方临渊张了张嘴,口腔苦涩,却又无从言说。 片刻,他硬邦邦地说道“那仁帖木儿已经上路,和谈并非儿戏,耽搁不得。” 卓方游面露钦佩“将军” 方临渊没再多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看卷宗去了。 直到他卷宗翻阅了一半,于洮才匆匆赶到。 “实在抱歉,侯爷,家中有些琐事耽搁,还请侯爷恕罪”于洮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解释道。 方临渊摆了摆手,将卷宗摊开在了他面前。 突厥习俗,以及那仁帖木儿的秉性他清楚得很,知道何处需要改动仪仗以避免猜忌,又如何适当地对他稍加震慑。 单半本卷宗,他便寻出了不少问题,已经给于洮勾画了出来。 “侯爷这般雷厉风行,难怪突厥千军万马于您而言都不在话下呀”于洮见状,忙半是谄媚地夸赞道。 “于大人谬赞。”方临渊笑了笑。 “只是辛苦侯爷,新婚没几日便在外奔忙。”于洮于心不安道。“您既已做好批注,便由下官来安排吧,侯爷只管回府歇息。” 皇上派这位驸马爷那是来视察监督的,他总不能真让这位忙碌辛劳。 官场上的人情世故,他懂。 却不料听见这话的方临渊神色微微一变,眉梢的笑容居然刹那消失了。 “不必。”他神色冷肃,毫不犹豫地拒绝,像是在躲避什么蛇蝎。 “啊这”本想卖个人情的于洮一愣。 却见方临渊微微一顿,继而清了清嗓子,神色微缓道“不必照顾我。对外事宜关乎大宣颜面,如今我等面对的是突厥王储,不可马虎。” 于洮恍然,再看方临渊时,只觉他平淡的神情都透着一股凛然大义。 “侯爷高义啊”他赞叹道。 却不知他面前的方临渊被夸得心虚,握拳抵在嘴前,掩饰地咳了咳。 而旁侧的卓方游见状,则立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冲方临渊挤了挤眼睛。 对上他了然的神色,方临渊一愣。 他这一副“我懂了”的神情,他懂什么了 他也看出赵璴是男人了 不可能啊就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