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诗对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给老祖宗们带来了多大的冲击全无所知。 她老老实实地完成作业,朗读课本内容。 “考古学者在云南元谋县发掘出远古人类的两个门齿化石……元谋人距今约170万年前,是我国目前已确认的最早的古人类……他们已经能够制作工具,知道使用火①——” 唐,长安。 李世民觉得脑子有点乱。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以大唐的民众生活水平,特别在是已经逐渐开始在“吃”这一道上讲究起来的时候,基本没有人能够去想象“不用火”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方式。 即便在场的人都知道“茹毛饮血”,可要真落到实处,还是不太容易想象。 虽然没有火的生活带来的坏处是方方面面的,但他们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却只是:难道那时候的人,只吃生食吗? 要么说身为华夏人,不管提到什么都最先能想到吃呢,就算是英明神武如唐太宗,也免不了这个俗。 民以食为天,俗语诚不欺人。 尉迟恭喃喃:“全部都是生食?” 虽然他们也会吃生食,但那都是精挑细选静心处理过的食材啊。 而且即便如此,也还是有很多人因为吃生食生病,那古代人就只吃生的,肯定会有更多生病的,而且那个时候医术也一定不如他们现在,古人是怎么能保证部族的延续的? 君臣相顾,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陛下/爱卿,这么想想的话,远古时候也太艰难了吧! 和他们不同,房玄龄揣着袖子仰望天幕,心中想的却是火之外的话。 ——发掘出了两颗门齿化石。 发掘能理解,门齿亦能,至于化石、是由门齿化成的石? 听仙童所言,似乎仙人们可以从这些“化石”和“粗糙的石器”中推断出年份,可仙人又怎需如此做? 在各代人心中纷纷杂乱的时候,李晓诗终于把视线从一页上移开,转向了下一页。 “相关史事:人类由古猿演化而来……” 汉,长安。 刘彻坐上了侍从搬出来的坐具,饶有兴趣地看着天上的仙幕。 从她之前提到这个说法他就在等,现在终于来了。 虽然这块天幕看起来似乎是不能为他所用的“异象”,但这个猿的杂谈听起来还挺有趣,且看看再说。 李晓诗:“距今300万年左右,有的古猿已经能够直立行走,并会制作工具,后来进化成直立人。” “距今20万年,直立人经过演变发展到更高一级的人类,即早期智人。” “到距今约5万年,早期智人进化为晚期智人,即现代人。②” 秦,咸阳。 见到天幕后匆匆赶来的李斯觑着嬴政的脸色,不着痕迹地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开口道:“陛下,这天幕所言,未必是真实。” 谁家的王能接受人家说自己是猿的后代啊,何况这还是他们家千秋万代的始皇陛下! 嬴政却没在意这回事,他脸色沉肃,声音也沉:“这位‘仙童’一直在说‘距今’,可观她所言,炎黄二帝距她已有五六千年——炎黄二帝起于商周之前,距我大秦虽年久,却也不至六千余。” 那这位“仙童”,当真是与大秦并行的仙人之童吗? 李斯一怔,但不过转瞬,他就明白过来了嬴政的意思,不由在心中慨叹。 若非我大秦上仙,那这天上之人又是何人?此行降临于此,所为何事?可危我大秦? 他又看向身前直立的身影。 在种种繁多且惊骇的言论中,嬴政依然可以迅速地判断出什么内容是无用的,并迅速提炼出对他对大秦而言需要在意的东西——万万年前之事与他何干,与大秦何干?即便人是猿演变而来,甚至鱼演变而来,那又如何?去事俱往。 判断这天幕目的是什么,是否对大秦有害,才是现在需要他们在意的。 此等心性、此等魄力、如此帝皇。 不愧是他李斯效忠之人。 李斯心中咋舌,面上越发恭敬:“天幕恢弘,非人力所能及,斯以为,或确系仙人降世,但并非刻意为之。此子所言,皆为上古逸闻,也定非为警示而来。不妨继续观看,看是否会说出与我大秦有关之事。” 说实在的,这些什么火不火猿不猿的,要不是天幕阵仗太大,谁会来听啊! 李斯心里腹诽:又不是讲跟自己相关的事儿,公务还忙不过来呢,那得多闲的人才会坐下来听闲话,甚至还觉得有趣啊。 李晓诗也终于念完了“早期人类”的部分,转向了下一个part:北京人。 “北京人遗址位于北京西南周口店龙骨山上——” 明,北京。 被带过来和爷爷老爹一起看天幕的朱瞻基坐在朱棣旁边,眨了眨眼:“皇爷爷,天上的仙人是在说,从七十万年以前,北京就有人在了吗?” 七十万年以前,那得多远啊。 朱棣虽然在儿子面前端着个老爹的架子,对着喜爱的孙子却是忍不住就缓了神色。 朱棣和颜悦色地跟他解释:“这仙人的意思呢,是说北京人是所有人的代表,这可是从化石里推断出来的。说的就是我们北京。” 化石的意思虽然不懂,但牙齿和头盖骨朱瞻基还是懂的。 难道仙人会挖坟,把人的头盖骨掀开看吗?朱瞻基心里疑惑,但他是个聪明的,还是十分乖顺地点了点头,没把自己的疑问问出口。 看着孙子有点迷茫但是很乖巧的表现,朱棣心里高兴,又生出了一股隐秘的喜悦。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