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过于激动,妇人又缓和语气,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我们这里有个传说,那就是夜半会有鬼敲门。” 谢似淮靠在墙上,听到夜半会有鬼敲门,总算有点儿兴趣。 妇人说,清镇一直以来都流传着一个夜半鬼敲门不能开的传说,一开始没多少人信,直到近几年来,他们坚信。 不仅是外来人被夜半鬼杀,就连他们当地人不能幸免。 夜半鬼会在午夜来敲门。 还会模仿别人的音来蛊惑欺骗待在房间里的人,一旦给夜半鬼开门,那么就会消失,只留下一滩血。 就连尸体都会找不到。 楚含棠听得毛骨悚,“只要不给他们开门就行?” 妇人一双碧色的眼睛着亮光,诡异又好看,“不开就行,夜半鬼不会破门而入的。” 池尧瑶和白渊从来都不相信鬼神之说,只觉得是有人在背装神弄鬼,在妇人面前不好反驳。 入乡随俗,他们答应妇人晚上绝不会给人开门。 妇人得到他们再三肯定放心,这个时候她的丈夫外出归来,忽见到这么多陌生人入住自己家,剑眉拧得紧紧的,却没说话。 妇人拿出饼给他们坐在由矮墙围起来的院子吃。 饼硬邦邦的,口感不好,楚含棠倒一碗水出来,把饼放进浸湿再拿出来吃。 谢似淮扯下一块饼,放进嘴里,只吃一口便放下不吃。 楚含棠吓一跳,差点想把口中的都吐出来,小问:“有毒?” 他望着院子外面,“难吃。” 她顿时无言以,见谢似淮瘦骨嶙峋的样子,被社会主义思想熏陶过的心又软点儿,掰下自己的饼,放进水里泡泡,再给他。 “试试这样会不会好?” 干硬的饼被水泡过呈现微软的状态,被楚含棠拿在手里。 谢似淮细长的眼睫微动下,冷淡地看着,却不伸手过拿。 楚含棠顺着他的视线看自己的手,理解成别的意思,“我刚刚洗过手,手是干净的。” 其他人各怀心事没注意他们。 谢似淮吃那块被水泡软的饼,是就着她的手吃。 薄唇唇角不小心擦过楚含棠拿着饼的手指头,她差点儿就直接缩手,是及时停住。 楚含棠猜想谢似淮是不想弄脏手,被水泡过的饼不像干饼那样不沾手,湿黏糊糊,蹭在指腹上,需要等吃完再洗干净。 “还要么?” 楚含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几下,不是很在意,反倒为谢似淮没那么厌恶自己而高兴。 这说接下来的日子暂时不用担心他会提早杀她。 自从在沛州偷亲池尧瑶无意被谢似淮现,楚含棠这几日来没一天是过得顺遂的,怕他会因此事而折磨自己。 按照系统颁布的任务,楚含棠需要苟命苟到结局章。 虽要走剧情,她始终牢记着最好还是不要得罪喜怒无常,心理扭曲的病娇男二。 说楚含棠怂可以。 可她在现代社会又不会遇到这种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穿人,武功又低,实在是没办法着说杀人就杀人的谢似淮硬气起来。 楚含棠又掰下一块饼放在水里,贴心地再送到他嘴边。 他却转开脸,“不饿。” 如果楚含棠没有算错,谢似淮只吃一口干饼和她递过的一口湿饼,加起来都不够她塞牙缝,他居说不饿。 若不是楚含棠之前就见识过谢似淮如此行事,恐怕还不敢相信。 不吃就不吃吧,楚含棠自己还没有吃饱呢,将他剩下的一张饼拿过。 她吃到一半,见谢似淮安安静静地坐着,又想找话说,“谢公子,相信有夜半鬼么?” 他反问,“相信么?” 楚含棠思忖着,摇摇头,“不相信,我是无神者。” “我是啊。”谢似淮听言眉眼一弯,看着真是好相处极,谁能想到这个脸上时常带着笑的少年是一个内心扭曲阴暗的病娇呢。 一双眼睛清澈见底,衣着干净整洁,除身形偏瘦,其他地方几乎无可挑剔。 就连看过原著的楚含棠有一秒的失神,过神来,又莫名想挪挪屁股,坐远一点儿。 色相惑人,实则蛇蝎心肠,用来形容他再适合不过。 谢似淮艳丽的五官随着院中烛火晃动忽忽暗,笑容不减半分,“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不存在的鬼,而是人,不是么。” 楚含棠同意,就算是有,那是由人变成的。 最可怕的还是人心。 她没打算跟他深入聊这个,把饼吃完,再烤一会儿火就被妇人催促着房间休息。 入夜,温度急速下降。 晚上很冷,楚含棠脱掉满是沙尘的外衣,只穿里衣蜷缩在被褥里打寒颤,咬紧牙关,跟过冬一样,清镇的昼夜温差不是一般的。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时,有人敲门,“楚公子。” 楚含棠立马醒,裹着被子坐起来,抬手揉揉困倦的眼皮,半睁着眼往房门口看,听音听出是那一名妇人,“李娘?” “夜晚冷,我是来给楚公子送多一张被褥的,着凉便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