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过了曲折游廊,便是凉亭了。 楚含棠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凉亭之中的谢似淮。 他坐在池尧瑶对面,一身黑衣,衬得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手腕随意地搭在桌子上,纤瘦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面 。 走在游廊上的她不由放慢脚步。 谢似淮怎么会来这里? 白渊也在,恰好抬起头,成了第一个见到楚含棠的人,“楚公子,柳公子?” 谢似淮掀起眼帘,也看了过来。 楚含棠加快步伐地走向凉亭,解释道:“我们在院子里闲得无聊,便想着来看看你们。” 池尧瑶站了起来,“想来就来,没关系的。” 柳之裴将自己买的糕点递过去。 她还说他们生分了,不过才分开没多久,过来见人还带礼了。 楚含棠笑着,自然而然地走到谢似淮身边,觉得口渴,还倒了杯茶喝,“什么礼啊,都是些小零嘴,顺道买过来给你们吃的罢了。” 谢似淮抬起头。 楚含棠刚喝完一杯茶,就见素心从别处来,“小姐,那嫁衣改好送来了,你还要去试穿一下么?” 池尧瑶说不用了。 她早知道素心让别人改嫁衣的时候也把自己的尺寸说了,既然如此,那不试也没关系了。 素心也不再坚持了,转而向楚含棠、柳之裴打招呼。 池尧瑶见众人今日齐聚于此,思量片刻,干脆说了一些关于那半页巫术残卷的事,她差不多译好了。 只不过还有最关键的一句到现在始终译不出来。 不然,直接就可以去配药了。 楚含棠听到此处,回忆起原著的剧情,池尧瑶是会在译半页巫术残卷上遇到了困难,最后是得到一位高人的指点才融会贯通的。 她也不太清楚那一位高人是何人,此人在原著里无名无姓。 池尧瑶也不是想向他们抱怨译半页巫术残卷有多难的意思,只是习惯性地告诉他们进度。 楚含棠一边听着,一边顺势坐在谢似淮旁边。 她低声问他为何来了此处。 谢似淮给出的回答是办事恰好经过此处,便进来瞧瞧,说话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表情如常。 楚含棠虽然没全信,却想不出除此之外的理由。 柳之裴也惊讶会在这宅子里见到谢似淮,喝了口茶吃了块饼后就过去找他说话了。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池尧瑶身边。 “池姐姐,谢似淮他今日来这里,有没有找你说了什么?” 声音很小。 池尧瑶也意识到了,说话的声音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小了下去,“没说什么,他今日是路过此处,进来坐坐罢了。” 谢似淮不露痕迹看了她们一眼。 在楚含棠回到自己身边之前,他慢悠悠地转移了视线,大发慈悲似的落到柳之裴脸上,听对方说今日的凑巧之事。 谢似淮淡淡地笑着,吃着楚含棠买过来的糕点。 好甜呢。 他又想倒一杯茶,才抬手到半空就看到楚含棠拿起了茶壶,倒了杯茶递过来,“这一样糕点吃着太甜了,需要多喝茶。” 谢似淮手 一顿,还是接过了。 * 楚含棠也没有在宅子待多久。 他们是上午去的,留在那儿吃了个午饭就回来了,柳之裴让她和谢似淮先回去,他说是要在宅子待到晚上再回去。 知道柳之裴想留在宅子多陪陪池尧瑶,楚含棠也不勉强他跟她回去,跟谢似淮一同离开了。 晌午是一日之中最晒的时辰。 谢似淮持着一把红伞行走在街上,而楚含棠被他掩在伞下。 他穿的不是窄袖,还是宽袖,抬手执伞时衣袖会下垂到手肘,露出一截手腕。 楚含棠无意地看过去。 阳光下,那一处的皮肤也白得跟张白纸似的,只是他双手的手腕还留存着在南宫府里强行挣脱锁链,导致勒伤的淡淡伤疤。 粉色的。 疤痕如同被撕碎的桃花花瓣落到手腕之上,丢失了一份美感,却又莫名多了一份支离破碎的脆弱感。 楚含棠忍不住多看几眼。 也不知道以后好好料理这些疤痕,能不能消去。 真是个狠人。 徒手挣脱掉沉重的锁链,真不怕双手就此废掉,她视线追随着握伞的手,粉色的疤痕在上面看久了,也不觉丑陋。 可楚含棠只想到了疼一字。 正当楚含棠看着谢似淮的手腕出神,他也留意到了她的目光。 谢似淮手腕微微抬动着,将伞朝楚含棠那一边倾斜一点儿,轻声问:“怎么了?你可是觉得我手上的伤疤很是丑陋不堪?” 她看向他的脸。 街上人来人往,还有嘈杂声音。 楚含棠抬起手,握上了谢似淮的手腕,他眨动一双眼,只见她指腹缓缓地摩挲着他手腕上的疤痕,“不丑,但……也不好看。” 谢似淮笑了,“是么。” 她“嗯”了一声,“所以你以后尽量不要再受伤了,受伤了也要尽早上药,这样就不容易留疤。” 热浪拂天,楚含棠眯了眯眼。 谢似淮继续向前走。 他说好。 楚含棠和谢似淮并肩而行,手臂特地紧紧贴着他,笑嘻嘻地说这样能给她降温呢。 她一路上说个不停,话多的程度差点儿比得过柳之裴。 回到院子,谢似淮慢条斯理地收了伞,轻仰着头看柿子树,上面已经没有柿子了,这几天被楚含棠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