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下去，而是不能查吧？”
「果然我这样的人，终究是躲不过那样的过去。」
“陆女侠此话何意？”
「不愧是亲历过战争的武人。」妩琴在心中赞叹道。
“若是真心想要得手，必不会选择这样明目张胆、成功率又低的手法，谁都知道极乐坊高手如云，一枚暗镖又能做到什么？可若是直接在这么热闹的场合派杀手肉搏刺杀又显得实在刻意……”
戮心见妩琴没有接话的意思，只能无奈地继续说下去。
“所以，这场刺杀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示威，告诉对方党派小心做事，让未站队的别跟错人。”
尽管远离朝政，戮心多少也是了解天家朝廷间的斗争究竟有多险恶。强大如极乐坊也深知不能探查过深，利用自己这个事外之人反而好展开行动。
“不愧是当年活跃于立顺战争阴影中的刺客，看事情就是通透啊，哦不，应该说是最强刺客——千人斩‘人戮’。”
妩琴装模作样地鼓掌赞叹着，双眼则死死盯着她的表情，期待从她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情绪波动。
「前有人屠，后有人戮，地利天时，人亡大宜。」
这是宜朝灭亡之前，坊间流传的童谣，而其中的主角之一刚好就在这里。
“抱歉，在下无意卷入党争，只愿做个逍遥旅人。如若妩坊主只有此事相告，恕在下不能从命。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戮心神色如常，拱了拱手便转身要离去。
妩琴倒也不急，对着她的背影装作自言自语道：“当今皇太子真是好手段，这下那些贤良忠臣进谏、弹劾之时多少还是会多思忖几刻。”
“说起来，这不是跟当年对付前朝的方法一模一样吗？不过，这么说倒也不准确，毕竟那前朝的贤臣良将可都做了国家的陪葬啊。”
听到此话，戮心推门的动作稍稍一滞，却也未曾停下，终是默然离去。
妩琴见状，对着空无一人的室内问道：“您觉得如何？”
那绿菊屏风后传来折扇打开的轻响和一个清朗男声。
“人戮行踪诡秘，如今在这情形下却在岁城出现，就算她不想不愿，注定是要引起不小的纷争。”
“需要属下安排密探监视她的行踪吗？”妩琴一改刚才的媚态，肃然正色道。
刺客人戮，战时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几乎都是干净利落地一击毙命，传说刀下亡魂不下千人；探得情报于瞬息之间，直接或间接改变了几场战役的走向。
原本应该是论功行赏或是被诛杀灭口的这么一个人，却在战后天下太平之时悄然消失。极乐坊用尽手段寻她的踪迹也是鲜有情报，只知道她还在大顺境内。
虽然从未见过传说中的「人戮」，但在她的心中，双手沾满鲜血的修罗怎么也不该是这样一副温和谦顺的模样。
甚至，她的周身连一柄像样的武器也没有。
“还有比她更厉害的杀手密探吗？怕是人没看住，反而坏了她与极乐坊的那一点好感，罢了。”
男子似乎陷入了沉思未再出声，妩琴识趣地缓步离开，将这份清幽还给了它真正的主人。
你再一次……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我，如同……那一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