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咽下去。
“不急不急,我们边走边说吧。”顾安世见状,笑得更灿烂了。
“陆心儿,哇,没想到女侠你那么厉害,名字却那么……嗯……”顾安世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可爱。”
「这倒不是一人说过。」
戮心想起了第一个说这话的人的模样,可她又如何能解释这只是和自己的真名几乎一样,因为省事才取的。
“哈哈,是啊。”她只能客气地回应着。
“你的父母一定是很宝贝你,放在心尖儿上的。”
“也许吧。”戮心神色一黯。
“到了到了。”顾安世没有发现这个变化,兴奋地跑到一间寻常屋子前。
“赵老头,赵老头,来生意啦,快开门醒醒呀。”
顾安世拍着门大喊,隔壁邻居都出来骂骂咧咧好几轮了,屋内却依然毫无动静。
大约叫了半刻钟,才有人跌跌撞撞地过来开门。
“臭小子,那么早,简直扰人清梦。”只见一白须老头满身酒气、睡眼惺忪地推开门,手里还提着一小坛酒。
“嘿嘿,赵老头,我这不是给你带生意来了吗?”顾安世嬉皮笑脸道,一边示意了下身后的戮心。
“女侠你要买什么酒来着?”
“真是,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老头没好气地看向戮心却神色突变,又低头看她腰间的玉佩,仿佛一瞬间酒就醒了。
“滚,杀人魔,我不卖酒给你。”
老头大喊着还不解气,狠狠地把酒坛砸向戮心。
“刽子手,快滚!”
戮心没有躲避酒坛,任其砸中肩膀再落到地上碎裂。酒溅到她的衣衫上,瞬间酒香四溢,她沉默不语只是站在那里,神色黯淡。
“不是,赵老头,你认错人了吧,女侠是个好人,昨天帮我抓了贼,还赔了菜钱。”
顾安世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不知道赵伯为什么会勃然大怒,更没想到戮心会不躲开这缓慢的攻击。
“好?”赵伯冷笑道:“你可别被迷惑了,臭小子,你再多说一句,你以后也不用来了。”
顾安世争辩的话刚到嘴边却噎住,他深知赵伯脾气,一时间也不敢继续说话。
“老人家。”戮心终是开了口,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道,“我确实有万般错处,罪该万死,该被啖肉饮血,但此次买酒实非为己,而是为了故人一饮。”
“哈哈哈,故人?买酒?好,你要买酒是吧?”
赵伯听到她的话更是气急,东看西看还能做些什么能出气的,视线落到酒坛碎片上。
“行,你跪在这,跪上一个时辰再说。”
“喂,赵伯,你……”顾安世忍不住说话,却被恶狠狠地呵斥住。
“谢谢老人家。”
戮心说着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重重地跪在了碎片之上。尖锐的碎渣一瞬间穿透了衣衫,扎入她的膝盖,鲜血缓缓流出隐入了地面残酒之中。
“你!”可能赵伯也没想到戮心会如此轻易地下跪,一下子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行,你跪吧。你跪上一天我也不会卖酒给你。”
“哎?赵老头,你不能出尔反尔啊!”
顾安世急得大叫,眼看着赵伯就要关门,他干脆不管不顾也跪了下来。戮心眼光一颤,脸上终是有了几分惊异不解的神色。
这举动实实在在阻止了赵伯关门的动作,却让他更加暴跳如雷。
“臭小子,你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为了这种人……”他看向戮心的眼神更加凶狠。
“赵老头,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杀人魔、刽子手,我认识的女侠就是个很好的人。她武功高强,要抢你几坛酒还不容易,却还是跪在这里。说明这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顾安世坦荡地看着赵伯道,“再说,人的气节才不会因为下跪就消失,只有放弃自己信念的时候才会。”
赵伯被气得“你”了半天,最终只能“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女侠,你别看赵老头这样,其实他人很好的,只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顾安生见状,扭头对着戮心说道。
“顾小哥,你没有必要这样,快起来吧。”戮心眉头微皱,只感觉他的举动远比路人的或打量、或嘲讽的视线要难以忍受得多。
「我怎么又把别人牵扯进来了……」
“没事,其实赵老头嘴硬心软得很。”顾安世满不在乎地说道。
话音刚落,紧闭的大门便开了一道缝。
“你看,我就说吧。”
青年瞬间眉开眼笑,立马起身准备去扶戮心,却被她伸手制止。
“行了,你也进来吧。”
直到赵伯在门内的声音传来,戮心才站起来,扯了扯衣袍下摆,让刺入血肉的碎片随抖动掉落。
顾安世脸上闪过一丝心疼,能做的却也只是快速进屋,好让女子能更快摆脱来自街坊邻里的那些令人难堪的视线。
“先说好,我是看在这糊涂小子的面子上才……”赵伯没好气地瞪了顾安世一眼,却见后者正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嘿嘿笑着。
“是,老人家,我明白的。”戮心低垂着头回答道。
“说吧,要什么酒?”
“我不太懂酒,只知道饮酒之人是一位风流不羁、嗜酒如命之人。他总是随身带着一个酒壶,酒的气味清透醇香,似乎……还有一丝甜味。”戮心回忆着记忆中的味道断断续续地形容着。
赵伯听到这话,转身就回酒窖听铃哐啷地打酒,不一会拿着一小坛还未封上的酒出来。
“是这个味道吗?”
这是产自景城欢平县的欢平酒,这一坛已有十余年。
“正是。可能香气更甚。”戮心神色欣喜道,“请问需要多少银两?”
赵伯哼了一声,封好酒坛,示意顾安世过来接着。
“这臭小子都跪下了,我还能要钱吗?拿了赶紧走。”
青年屁颠屁颠跑过来拿好酒,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