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还算陌生，这一次已经轻车熟路。
依旧是格外安静的氛围。
蒋盛轻轻打开门，目光巡视。
不同的是这次郑学琼已经不坐在门口，而是坐在了里面最靠近墙壁的地方。
一群人都抬起了头，还是只有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地低着头。
手中的笔不停的动。
蒋盛大跨步从讲台绕过去，这次没再敲她的桌子，而是把校牌直接递到她眼前。
郑学琼忽的见到自己那张陌生的脸，抬起头，条件反射的摸了摸左胸口，果然本来挂在那的校牌不见了踪影。
她接过：“怎么在你那？”
“你掉车库了。”
“怎么早上不给我…”她抿抿唇。
“我们班的人捡到给我的，让我帮忙还你。”
为什么要给你，郑学琼还想问，想了想还是住嘴。
“谢谢。”
“嗯，没事。”
两个人的对话永远都是无趣枯燥的很。郑学琼向来都是能不多说一句就不说。
只是这对话在别人听来，却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简洁的一问一答很有默契的样子。
蒋盛见她一丝不苟地把校牌重新挂上，还想说些什么，忽的被打断。
“阿盛…”是坐在正中间的晏舒。
“嗯？”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蒋盛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冲动了。
“没事…中午一起吃饭好吗？”
“我中午得回趟家，你跟阿裕和徐穆一起吧。”他的语气平淡。
他或多或少听说过自己跟晏舒被流传出去的绯闻。
他中午不用回家，只是此时下意识想表明他们只是朋友，他跟晏舒的关系跟晏舒与段裕康徐穆的关系相同。
“好…”晏舒应了，双手有些紧紧地揪着裤子。
“那我先走了。”他扭头放低了音量对郑学琼说。
“嗯。”
待出门后，原本的寂静被打破。
邻桌的女生大着胆子凑了过来：“郑学琼…你跟蒋盛…”
“我们不太熟。”郑学琼抬眸冷淡的看她一眼，不欲多说的样子。
“啊，哦，哦，这样啊…”她只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郑学琼。”
她刚刚低下头就听见自己的名字再次被人唤起。
只是这次眼前的人是江子衿。
“有事吗？”
“今天早上不好意思啊，我也忘了要打扫了，害你被陆老师骂了。”
“没事。”她应答。
“要不然我请你喝牛奶吧。”他见上次体育课下课郑学琼拿着牛奶喝。
“不用了。”她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
再见已经是一个礼拜后的早晨了，是蒋盛找了过来。
彼时她刚回到教室，里面还没多少人，她打开书包，拿出包里的东西，一一归置整齐。
眼前的光被一团黑影挡住，她抬头，见人。
“你能不能出来一下。”蒋盛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直视她，声音低低地问。
他好像极其喜欢看着郑学琼的眼睛。
“有事？”
“是。”
郑学琼只好放下笔，起身，一路跟着蒋盛出了门走到走廊尽处的窗口。
窗户没关紧，她也没戴围巾，冷风吹来，冻的她瑟缩了一下脖子。
见状，蒋盛伸出手将窗户合上。
“是这样…就是你还记得你之前喂养的那只小狗吗？”
“记得怎么了？”
“前几天我去喂的时候发现它得了皮肤病，身上也有几处伤口，像是有被人虐待过的痕迹。”他缓缓开口。
郑学琼皱眉，脑子里浮现那只雪白白跟团子一样的生物，眼神中倒是不常见的流露出一丝惊和担心。
“所以，我想了想还是打算领养它，这几天也一直在把它往宠物医院送去治疗，但是…。”
蒋盛顿了顿。
郑学琼没说话，继续等他开口。
“但是明后两天我和家里人都有点事，不能送它去宠物医院，家里也没人照顾它，就想拜托你…”
“怎么不找你朋友？”郑学琼想拒绝。
“可能因为是被人虐待过，它见到生人就叫的厉害，我想你之前喂过它，可能不一样…”他的眼紧紧盯着她的，语气里倒是多了些恳切，像是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
郑学琼久久没说话，她不愿意跟蒋盛有太多交集，可想到那只狗，她却又有点心软。
“行吗？”
“好…吧。”她想家里有保姆阿姨在，可以帮忙养它两天。
见她答应，蒋盛脸上的笑都快大的溢出去
“中午放学，你在校门口等我，我去家里把狗带给你。”他收起了刚刚那副装可怜的样子，话语中带着喜，一双眼笑的微微眯起，仿佛透着光，又是满脸的春风得意。
郑学琼觉得自己像是被骗入了狼坑。
“它换了新环境会不会适应不了？”她有点担心。
“可能会，先试试吧…。”
“好”
放学，郑学琼特意晚了些时间出去，在校门口旁边的小道上没等一会就见蒋盛提着笼子过来。
“我先和你一起去医院。”
一靠近，那狗像是认出了郑学琼，两只爪子扒拉着笼子，汪汪的冲她叫着，声音小的可怜，表情像人一样带着委屈。
倒是长大了些。
仅仅只是爪子上就有两块地方没了毛发，露出粉粉的一层皮肉，看起来已经有些愈合，倒没那么狰狞。
郑学琼的心颤了颤：“医院在哪？”
“走吧，去车站乘车。”
正中午，车上人并不多，蒋盛和郑学琼并排坐在位置上。
她身子侧着微微歪着头，看向笼里的小东西，伸出手指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