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而后便在她的带路下向橘家走去。路程算不上远,没花很多时间就到了门口,走在最前面的橘日向敲了敲门。来开门的人果然是个小孩子。
“你怎么一下子就回来了……她们是?”橘直人一边打开门一边皱着眉看着我们。
“黑石赫。”我举起手自我介绍道。
“我是佐野艾玛。叫我艾玛姐吧。”佐野艾玛笑着说。
“她们是姐姐的朋友。”橘日向拍了拍橘直人的头,把买给他的冰棍贴在他的脖子上。橘直人龇牙咧嘴地让开,拿过冰棍后挣扎着摆脱姐姐的手。
橘直人嘀咕着走去了厨房接水,橘日向则带着我们两个去了她的房间。
我在地上坐下。“日向的房间果然是日向的房间啊。”我环顾四周后说。
“你确定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佐野艾玛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愣了愣,反应过来刚刚那句话的逻辑相当破碎并且完全是句废话。“我的意思是,日向看上去就是那种好学生的类型,房间也是同样的。很整洁而且书都放得很整齐,对。”我连忙解释道。
橘日向笑着摆摆手:“放轻松点啦。”
我有些窘迫。一直在强行集中起精神让我有些疲惫了,导致现在过于紧张。这算是我第一次交到朋友——如果她们认可我是朋友的话——也是我第一次作为受邀请的客人来到别人家里。
端着放着三杯水和点心的盘子的橘直人走进来,给我了发呆的机会。
以前被灰谷蘭胁迫着去他家干活又或是那次坠楼后在昏迷中被黑川伊佐那捡到家里,我都是处于被迫的状态。一定要说算是做客的话,应该勉强只有半间修二那家伙把我带去他那个像老鼠窝一样的家那次了。说起来那家伙的卫生习惯实在是不忍直视,这么久过去,估计被我辛辛苦苦整理过的卫生又变回了乱七八糟的样子。
“那么,赫想要知道关于武道的什么呢?”橘日向把水杯放在我面前问。
“啊。我想问的是花垣武道他是不是有出现像是,嗯,像是人格分裂一样的时候。”我斟酌着开口。
“人格分裂?嗯……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最近武道会有段时间显得很成熟,又会在某个时候忽然像是忽然醒来一样,然后变得像普通的武道一样。”橘日向歪着头回忆着。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橘直人在离开带上门的时候的动作顿了顿。我看过去,他却躲开了我的眼神,低下头走出去。他知道些什么橘日向不知道的事情。我确定了这件事。
“对对,我也有听Mikey和Draken说过武小道有时候很奇怪。”佐野艾玛点头同意。
“在意的就是这一点吗?”橘日向转向我问。
“嗯,只有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某人口中就变成了我很在意未曾谋面的花垣。”我看向佐野艾玛。
她被我盯得发毛,心虚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因为Mikey回家之后很夸张地说了嘛。‘明明我在面前却说很在意其他男人是怎样啊’,他这么说了哦,还闹脾气地没把当天的早饭吃完就跑出去飙车了。”佐野艾玛说着,忽然好像又抓到了什么我的把柄一样转向我。
“说起来Mikey真的很喜欢你的,那赫你对Mikey有感觉吗?”佐野艾玛凑近来问,双手抓住了我的手。
“什么‘感觉’……这么模糊的东西谁都说不清吧。”我有些不安地收回手。这一幕让我想起了那次修学旅行围在我身边问我是怎么看待那对问题很大但算不上超级混蛋的灰谷兄弟的女同学们。
“那换个问法,看到Mikey的时候会不会有不断心跳的感觉,”佐野艾玛说,“又或是看到他就觉得安心的感觉?”
“没有呢。不过不断心跳的话倒是有过,毕竟是很有名气的暴走族总长,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我有点害怕的。”那个时候我对他的印象可算不上好,猝不及防地见到疑似四年后在幕后指示人杀了我的人,心脏的确是在狂跳。
“那不是完全没戏嘛,”佐野艾玛倒向后面,“我还想着如果你来做嫂子也还不错。”
“成天在想什么呢。”我伸手过去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
“那赫有喜欢的人吗?”橘日向看着我问道。
喜欢的人。果然是女孩聚会必定有的话题啊。
“如果用心跳加速的为标准的话倒是有好多人,不过归根结底都算是害怕吧。”我回忆起那几个给我留下各式各样奇妙阴影的竹马,还有目前为止接触过的所有异性,确信每一次身陷险境的我都相当的心跳加速。
“真是受不了你。那感到安心的呢?”佐野艾玛追问。
“安心……我得想想。”我思考起来。
如果他们是以救场的人出现,自然会让我感到安心,但是问题在于他们每个人总是在不同方面会和我站在敌对位置。就比如以前算是合作伙伴的半间修二,我虽然不确定他会不会像灰谷兄弟那样为了我的不告而别而表现出强烈不满,但是如果他跟了新的人就有可能成为我的敌人。
“只能说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呢。”我点点头报出答案。
“你简直是比那群男生还要莫名其妙。现在是恋爱话题,不是问你称霸东京啊。”佐野艾玛扑过来要挠我的痒,结果被我环抱住阻止了动作。
“别闹啦。日向,你家的卫生间在哪?”我用下巴磕了磕佐野艾玛的脑袋,她放弃挠痒痒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梳理弄乱的头发。
“出门之后左转第一间。”橘日向一边把梳子递给佐野艾玛一边回答我。
我站起身走出房间,果然发现有一间房间的门被仓促地关上。我关上门走过去,推开门,橘直人正坐在书桌前装出写字的样子。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的背影,过了快一分钟他才慢悠悠地转过来。他看上去很紧张。
“不用那么害怕。我没有恶意,只是对于花垣的表现有点好奇。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对吗?”我看着他发问。
橘直人咽了口口水,没有回答。
我走进他的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封闭的空间让他更加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