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和某个蠢女人玩罢了。
人呢?
沈昌平见赵纤纤半天不见踪影,担忧地寻了出去。
这蠢女人该不会在公司里迷路了吧……
他巡了许多地方,最后在公司负二层的仓库间听到了她和一名男同事的对话。
“轻点……你轻点……”赵纤纤紧张地叮嘱。
“已经很轻了……”
“再不快点儿就会被沈副总发现……”
“赵纤纤!”沈昌平怒不可遏,推门就吼,只见男同事爬上了第三层货架取物,赵纤纤则在底下接应。
她被沈昌平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差点把男同事递过来的纸质文件撕了。
“你们在干什么?”沈昌平无法停止无边无际的想象,恼火地质问着两人。
赵纤纤见事情瞒不住,只好向他坦白并道歉:“对不起,我不小心撕了你的企业家奖状,王姐说那是复印件,原件在仓库里,所以我想神不知鬼不觉复印一份……”
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他哪里忍心责怪,她就是把他办公室里的奖状都撕了,他也没有任何怨言。
“你先出去,把门带上,我有话单独跟她讲。”他心里有一团火,烧旺了,便一刻也等不得。
“好的。”男员工识趣地离开了。
关门声刚落下,他便抑不住去吻她,零碎的吻像糖果散落,一下子点燃了心中的渴望。
“不行,这是仓库,随时有人进来……”她的气息落在他耳畔,如同一种高级浪漫的引诱,一种不着痕迹的蛊惑,让他更加无法自持。
“仓库就仓库,只要是你就行!”他将她按在库架上,一边狂热地吻着,一边卖力地占据,彻底地沦陷在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当中。
*
两人在仓库偷欢本是秘密,偏他们一同回办公室的时候,眼神甜得拉丝,这让办公室外的小朱姑娘起了疑心。
她太了解沈昌平的为人,他就喜欢那种浅薄的关系,毫无真心可言。
她以丢失银行卡为由查了监控,如愿看到了仓库的一幕。
果然他和女助理之间不可能有纯洁的关系。
她也并非想让赵纤纤身败名裂,只是一心将她赶出沈氏集团,便截了一张隐晦的图片。
反正成年人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想象力。
这种秘辛通过微信私发传播得尤其快。不到二十四小时,整个沈氏集团总部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沈副总与助理有染”一事。
赵纤纤第二天上班,开始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男员工一反常态唯恐避之不及,还有不少女员工大胆地挑衅。
——“你以为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就能在沈氏集团站稳脚跟?”
——“他的女人多了去了,收起你的野心,你不会是最后一个。”
——“看看你自己,又矮又胖,真以为沈副总看上你了?玩玩而已。”
赵纤纤的脑回路向来与他人不同,不然当初也不会给阮沂出了那么“独特”的主意。她对沈昌平的“爱”并没有多在意,也许她打从心里明白他只是图个新鲜罢了。
她委屈的是,除了在仓库供他消遣,其余时间她一直在认真地工作,虽然得不到大家的认可,但她确实已经很努力在完成任务了。
貌美而高挑的小朱姑娘见她处境“艰难”,故意给她递来一份文件,意味深长地说:“送去沈总的办公室,顺便听听你的下场。”
世人皆知,公司的一把手“沈总”,正是沈昌平的父亲沈鹤。
赵纤纤不明所以,听话地将文件带到了总裁办公室前,还没推门进去,就听到了摔杯和责骂的声音。
“你没女人过不了活是不是?以前你带女员工去酒店,我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明目张胆地把‘狐狸精’安插进公司,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你存心让我最后几年不好过是不是?沈昌平,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是独生子,我就一定会把公司留给你,你不把那些莺莺燕燕清理干净,我马上把沈氏集团送出去,一分钱也不留给你!”
“无所谓,别说得我有多在乎。”沈昌平的语气无比冷漠。
“你——”沈鹤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逆子!逆子!”
那巴掌响彻了整个总裁办公室。
沈昌平捂着火辣的脸,戏谑一笑:“我是逆子,您是慈父,不正好吗?”
“你别阴阳怪气,我是对不起你妈,但我对得起你有余!”沈鹤怒得颤抖,对儿子的态度感到痛心。
沈昌平如同听了笑话,扶了扶眼镜,深沉地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就是你沈鹤的行事风格。我喜欢女人怎么了?我未婚,我光明磊落,不像你,左藏一个,右藏一个,把自己塑造成‘正人君子’,最后连自己都信了。”
“沈昌平!”沈鹤气得胸口发闷,儿子还没住口。
“赵纤纤是我的女人,我不会把她开除,您要是看不惯我们情难自禁,把监控拆了就是。”
眼见沈昌平要走出来,赵纤纤迅速躲到了廊道里。
她觉得愧疚。
她的目的很单纯,她只想要一份合适的工作,没想到此行会让沈家父子反目。横竖她和沈昌平只是露水姻缘,最后终得散场,还不如还大家一片清净。
待沈昌平离开,她勇敢地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主动对沈鹤说:“沈总,我是赵纤纤,我想辞职。”
沈鹤微微有些诧异。
沈昌平身边,总算有一个女人不是急着往上迎,而是为了保全他离开。
他大概明白儿子喜欢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