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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柳下笙歌庭院(2 / 3)

徐家表姐?”

“快好生看戏吧,不要吵闹。”祖母却卖起了关子,不肯讲了,只说:是一个妙人,和你们一般年纪,大不了几岁。人品性格样貌样样都好,来了你们就知道了。”

瞧见祖母一脸笑意,那徐家表姐简直让我和小璨心里直痒痒。她到底什么时候来呀!

小叔叔苦着一张脸。谁管他呢!想到他昨日那样气我,我更应当幸灾乐祸。要不是罗家哥哥还在近旁站着,我定要眼睑一番,做个大大的鬼脸给他瞧!

我和小璨才同心同德地盼着那徐家表姐不过半个时辰,却又闹起别扭来。

这着实不能怪我。

前些日子,与父亲往来的北方客商送了我家一只白羊儿。这白羊并不是吃的,而是专门给六七岁的孩子学习骑射用的。那位客商或许是记差了,我们家不是北方人,也并没有六七岁的孩子,小叔叔和罗家哥哥都已经十三四岁,还哪里骑的了呢。

那羊一身雪白的皮毛,一双晶莹的眼睛,祖母瞧着着实可爱,就让云娇姐姐叫人给它洗的香香软软的,又将一把椅子改做一辆小车,系在后头,给我和小璨坐着,在园子里逛着玩。

那羊没有拉过车,任凭我和小璨吆喝也不往前走,小叔叔上前去牵着它,它也纹丝不动。倔强的我们满头大汗。

罗家哥哥见了,就说去折一根杨树枝,撒上盐水,在前头喂着试一试。

羊见了树枝,果然不停地伸着头去够那树叶子,带着车轮转动起来。

坐在“车”中,微风拂面,柳条轻轻擦过脸颊。假山怪石、亭台楼阁,园中景致画卷般在面前展开,好不惬意。

“罗家哥哥,这妙招你是从哪学来的?”

直到祖母叫他进去,他都只是微笑不说。

看见小璨已经沿着荷塘绕了一个来回,我连忙跳起身来,轮到我了。谁知道她玩的忘性,不肯下来,讲道理也不听。

我气急了,一把扯住她的袖子,要将她拉下来。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小叔叔真是火上浇油的第一流人才,我和小璨争执,他却站在一旁,还偏要挑拣这兄弟阋于墙的话来讲。

“明日罗家哥哥和你抢东西,你也要这么兄友弟恭,心平气静?”

“此言差矣,我和颖棠不是兄弟,而是叔侄。”

罗家哥哥不知道听了怎么想。

我正生着闷气,小叔叔和罗家哥哥却要出门去了。

说是去拜访一位桐城来的文章妙手,叫什么归先生。小灿听了,拉住小叔叔不让走,也嚷着要去,要人给她拿了出门的衣裳来,说要同那位先生好好聊聊。我当然不拦着她胡说,我巴不得有人骂她呢。

眼见时辰快耽搁了,祖母正色驳她:“胡闹,不可去,不合规矩”。

祖母的规矩一向是很宽泛的,既然她都说不合规矩,那恐怕外人听了已经是惊世骇俗的地步了。

末了,罗家哥哥答允给一回来就给小璨讲在那归先生处见闻。小璨方才怏怏不乐地撒开手,回到母亲那里去了。

端娘在小厨房里给母亲熬制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汤药,在一股怪模怪样的气味中擦着汗。见我们俩顶着大日头回来,一个塞一个地无精打采,便说,要我看管好小璨,莫要在厨房中满地乱窜。

我又困又倦,还生着气,懒得反驳她,又觉得那气味热还难闻,于是就抬脚走了出去。

小璨比我出去的更早。

暮春时节,日头毒辣辣的照着,园子里一连串两个灰头土脸的小人。小璨郁闷,我也郁闷,沿着荷塘,她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遥遥跟着,不想与她一同走,更不想同她攀谈。

忽然间,前头好像人影一闪,绊了一跤。我以为是眼花,慢慢走过去的时候,岸上已经没人了。

我慌了神,伏下身去,水中只有一只淡粉的袖子飘着。

小璨正是穿了一件淡粉单衫。

我拼命地去拉那只袖子,却只拉了一个空。

我想放声大叫,喉咙却好像给棉花堵住了。

我只得纵身一跃,跳下水去。

虽然天气已经很暖和了,水中还是一股凉意袭来。

我越过一丛莲叶,朝着池塘中心游去,没几步,手指就勾到到了小璨的香囊,随后,就摸到了她的鞋子。

这水并不算深,找她不难,可把她弄上岸去,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不会水,又拼命挣扎,好几次差点给我也拖了下去,水呛了一口又一口。

终于坐到岸边,她回过神来,吐出一大口水来,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见她没事,便坐在一旁也吐着肚子里的水。哼,她水喝的还没有我多呢。

端娘给这哭声招了来,瞧见我俩浑身湿漉漉的栽倒在草地上,小璨丢了上衣,我失了鞋子,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先骂我我们,又骂小婢没有跟好我们,出了这等大事,也不跑回去讲一声。

说罢,拎起小璨,拉着我就往回走,一边还数落着:“两个呆子,不知道言语,只是在水里泡着……得亏菩萨保佑……得亏你们命大……也不知道管好你妹妹!”

我气极了,管什么管!我是那看顾着唐三藏取经的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护教伽蓝么?又不是我走路不看路,又不是我绊了她一跤,又不是我跌下荷塘去,件件桩桩又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

端娘一边不停地絮叨着,一边带着娇贵的“三藏和尚”和我换了衣裳。换洗完了,又让我们站好,一顿训斥,不准我们再出门去了。

小璨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端娘见她无事,先是去母亲房中的壁龛里给菩萨烧了一炷香,又叫我出去。

我立在那儿,比那挨了紧箍咒的行者还冤枉,比那池塘里的青蛙还要气鼓鼓。

端娘见我脸色十分难看,便拉着我的手说:“小璀呀,你妹妹才七八岁的年纪,心芽还没长全,七窍才开了六窍,你同她生什么气,较什么劲呢?不值当的。你看看你,横鼻子、竖眼睛,把花一样的脸孔只管皱着,都不好看了。”

可是我就是生气呀,生气这种事情,就像天公打雷,日出日落,天晴天阴,谁能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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