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曲江辰手中。展开密信,上面只有六个字。
“戌时,福来客栈一见。”
曲清影的字是劲挺奔放的行书,与寻常女儿家写的簪花小楷大相径庭。她的字锋犀利,笔势老练,又比男子的字多了些淡然的柔和。
以前从玄山传来的回信都是刘伯代笔,曲江辰从未见过曲清影的字迹,便以为这封信也是他人代笔。
将信烧毁后,轻轻抬起右手,便有一位随从立马上前行礼:“少爷有何吩咐?”
“不用查了。”曲江辰怅然道。
随从有些不解,“少爷?”
“再查也是徒劳而已。”曲江辰摇头苦笑,“我就问你,你们兜兜转转这么久,可有什么进展?”
随从面露窘态,挠了挠头:“确实没有......”
“退下吧。”曲江辰说道,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他将腰间的玉笛取下放在唇边,悠扬的笛声随即传来,缥缈的忧伤瞬间融入在满院秋色之中。
话说客栈那边的曲清影,一夜无眠。她皮肤白皙,干净剔透,稍没睡好就会挂上两道浓厚的黑眼圈。一上午,她已经听到了许多声问候。
“你昨晚没睡啊?”果然,又有人问了。
曲清影熟练回答:“没睡好而已。”
孙锦来极少能占到曲清影的便宜,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他笑意浓浓,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只是没睡好吗?我怎么看着愁容惨淡的,半点都不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倒像是你那日扮的老妇人。”
曲清影心中暗自腹诽,孙锦来这人就是欠,你不把他怼得哑口无言,他就会一直没事找事。
“昨天得知花夭宫最近不太平,咱们向来忠孝的孙少爷,应该也睡不安稳吧?”
曲清影先是将话引在他身上,然后摇着头感叹道,“啧啧啧,皮糙肉厚的,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真让人好生羡慕。”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一听便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屡战屡败的孙锦来干咳几声,假装听不懂话里的反讽。
“咳咳,豆豆不知在干嘛,我去看看……”
说完,便灰溜溜走了。
连战皆捷的曲清影愉快地回了房间。和孙锦来这么斗一回合,她的心情倒是舒畅许多。
接下来,就等着酉时之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