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林安安嘴角的弧线更弯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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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安排地怎么样了?”圣驾内,陈奕宗阴沉的声音透过车帘传出。
袁古成就伴在车旁边走边道:“回皇上,都已安排妥当。”
“那里可有派人守着?”陈奕宗揉着眉心,冷冷问道。
“皇上您就放心吧,万事俱备!”袁古成信心满满道。
“嗯。”见此,陈奕宗也就不再多问。任由马车载着向观灯宴会上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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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林小姐果真动手了。”行生来到一辆薄纱披散的马车旁,禀道。
“曲清影呢?”车内的萧怀情绪不明地问道。
“好像昏迷了。”行生回答。
“止亡。”
随着萧怀低沉的声音传来,一道黑色身影立即出现在马车前:“在。”
“看好曲清影,必要时可以出手。”他声音低沉肃然,语气里完全不见以往的散漫。
“是。”话音刚落,那道黑色的身影遂然消失。
马车内的萧怀此时脸色有些暗沉,一双黑眸在车外投进的月光下,眸光微闪。
陈奕宗赐曲清影登台一事,在京中不算秘密。他知道其中有诈,也相信曲清影会有所察觉。所以,当行生汇报她正在接近林安安一事时,他就猜到了她的意图。故意示弱让对方对她掉以轻心,典型的扮猪吃老虎计谋。
至于她为何要针对林安安,萧怀并不太在意,他在意的是,她竟然为了陷害她而以身涉险。
若那茶中放的不是迷药而是毒药,她可曾想过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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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五小姐,您该上台了。”一位小厮寻到林安安,见她一身蓝白,模样可人,便以为她就是曲清影。
林安安面露得意。她今日穿这身蓝白度花裙,也是事先查到了曲夫人为曲清影定制的服饰,特地换上一身相似的衣裳,以便行事。现在看来,这招果然有用。
“走吧。”林安安昂头,高傲地向池中的花船走去。
“曲五小姐,这是您的舞裙。”到了船中,小厮指着一件银白色的纱裙恭敬说道。
这件纱裙正整齐地躺在红木箱中,无需触摸也能感觉到它的轻盈顺滑,纤薄的蚕丝如云烟般层层叠叠,银色的绣纹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就像是上万只萤火虫汇聚的星火,倒映在水波涟漪的湖面上,美不胜收。
林安安一时看呆了,她没想到皇帝竟会对曲清影这么好,还为她准备了如此精妙的舞裙。
“曲五小姐。”小厮见她站着不动,蹙眉催促道,“时辰快到了。”
“嗯。”林安安没有半刻犹豫地拿起舞裙,走近隔间,喜滋滋地将它换上。这么好看的舞裙,定能给她的表演加不少分。
而凉亭下,原本趴在石桌上的女子却倏然睁眼,眸间的精明被夜色尽数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