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方便透露的话,就当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好了。”江念栀见林珈迩出神思考的样子,善解人意地出声补充道。
“噢,我和赵清弦是怎么在一起的。”林珈迩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含糊地答道,“就是寻常的表白啊,然后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你家住在哪儿啊?要不我和清弦送你一程吧。”林珈迩简单地收拾着东西,看似毫不在意地转移了话题。
“不用了,有人会来接我。”江念栀垂着眼睛,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好吧,路上小心。”林珈迩随手拿起充电器装进包里,不甚在意地继续收拾着桌面。
“珈迩,你就不想知道,来接我的人是谁吗?”
林珈迩手一顿,略一犹疑,看起来江念栀很想让她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就不多问了。”
“是姜言偕。”
两句话同时说出了口,林珈迩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免不了心下一滞。
“珈迩,既然你已经和赵先生在一起了,应该不会介意我和小偕复合吧?”江念栀揪着膝头的衣服,缓缓抬起头来,盯着林珈迩的眼睛。
林珈迩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手里的包,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
“当然不会,祝你们幸福。”她刻意忽略心底的生涩和落寞,微笑着说道,面色如常。
“祝我们幸福?”江念栀像是在细细咀嚼这句话的含义,重复了一遍,有些不可置信地说,“林珈迩,你和他曾经那么相爱,现在我说我要和他复合,你的回应就是这个吗?”
“即使这像是十年前事情的重演,你也无所谓吗?”
十年之前,林珈迩和姜言偕分手短短一个月之后,就听到他和江念栀在一起的传言。现在,面对她的又一次拒绝,他还会重蹈覆辙吗?
“即使这就是十年前事情的重演,我也无所谓。”林珈迩拉上背包的拉链,平静地回答道,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江念栀神色变得古怪起来,她仔细看着林珈迩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在闲聊什么呢,我没打扰你们俩吧?”
就在气氛凝固之时,赵清弦敲了敲门后走了进来,笑容和善,脚步轻快。
“在聊你和珈迩是怎么在一起的呢。”江念栀朝他礼貌地笑了笑。
“这个啊,这可就厉害了。”赵清弦似乎兴致很高,亳不理会林珈迩对他的眼神暗示,眉飞色舞地继续说道,“我们去了她最爱的餐厅,吃完饭以后我带她到了露台上,地面上铺满了玫瑰花瓣,烛光摇曳,音响里放着我们的歌—The Way You Look Tonight。”
“鲜花,蜡烛,歌曲,就是一些表白都会具备的元素,所以我才说是一次寻常的表白啦。”看着赵清弦意犹未尽的样子,林珈迩赶忙开口打断他,以免他待会儿说出什么更夸张的东西来。
“你们俩在一起真是幸福又般配。”明明是艳羡的话语,江念栀却轻叹一声。
“不知道珈迩和赵先生什么时候有空,可不可以找个时间,跟我和我男朋友共进晚餐呢?”
“好啊好……啊!”
第二个“好啊”还没说全,林珈迩就拄着拐杖来到赵清弦身边,毫不留情地冲着他的手臂掐了一下,于是赵清弦的这句话带了怪异的惨叫尾音。
赵清弦揉了揉被林珈迩掐疼的地方,一脸委屈地看着她,然后又和江念栀改口说道:“我这才意识到,你和珈迩现在是双重关系,心理咨询师不应该和来访者私下联系的哈。”
赵清弦特意强调了“双重关系”这四个字,瞥了林珈迩一眼,暗示她不应该给认识的人做心理咨询。
“珈迩的心理辅导做得很好,我想很快我们就可以恢复单纯的关系了。”江念栀语气柔和,却执拗坚持着共进晚餐这个想法。
“我会很快就好起来的,是吗?”
看着江念栀苍白的脸颊,林珈迩心下一动,终究还是心软了,不忍地说道:“你会很快就好起来的,到那时候,我们再谈一起吃饭的事。”
暮色四合,三人下楼以后,闲聊了几句便准备分别。
“念栀,好好考虑一下我今天说的话,好吗?”林珈迩扶着赵清弦的手臂,仍旧希望可以劝说江念栀找个人在治疗过程中陪伴她。
“好。”江念栀点点头,认真地注视着林珈迩,“你也该好好考虑一下我今天说的,不是吗?”
林珈迩笑而不谈,道别之后便上了车。
待两人离开之后,银灰色的宾利才驶到江念栀面前。
“久等了。”江念栀朝他笑了笑,如往常一般坐进了后排。
“怎么不回我爸妈的消息?”姜言偕神色淡淡地问了一句。虽然他已经和父母摊牌,两人其实从未真的在一起过,但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姜爸爸姜妈妈早就把江念栀当成了自家的孩子,时常挂念着。
“最近……工作有点忙,忙多了忘记回复了,我会和他俩好好解释一下的。”江念栀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嗯。”姜言偕微微颔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会在她的心理咨询中心?”
“想去看看幸福情侣是什么样的。”
姜言偕呼吸一滞,一双凤眼微微眯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我本来以为看到的会是你和她。”江念栀自嘲地笑了笑,“还徒劳地做了一番心理准备。”
“你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赵先生,是哪冒出来的?”
姜言偕想起那日林珈迩轻飘飘的那句“他才是我想表白的人”,眉目淡淡地说道:“就是你今天看见的这样。”
“她和那个赵先生,并不是真的在一起了,你能看出来的,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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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晚,不同的车里,赵清弦瞥了身旁的林珈迩一眼,“你刚才在咨询室里怎么了?瞪了我好几眼。”
“干嘛把向我表白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描述得那么详细,还那么大费周章的。”林珈迩又瞪了他一眼,回想起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