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江念栀,看似轻巧地说道,“我会和她提‘分手’,这就是江小姐的来意,是吗?”
“我只是希望他们俩都能幸福,我做了对的事,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自己的意图被赵清弦一语道破,倒省得她再赘述,江念栀却开心不起来,反而像丢了魂般轻语道。
赵清弦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笑着说道:“江小姐真是太抬举我了,还特意跑来一趟,他俩在一起的障碍,并不是我。”
“我知道。”江念栀又振作了起来,垂着眼睫说道,“但是,不管你们俩算分手也好,还是解约也好,只有你和珈迩提了,小偕才能名正言顺地追她。”
赵清弦哑然失笑,想起姜言偕的种种行为来,摇了摇头,“他自己都不一定在意什么名正言顺,你倒是替他想得周到。”
“正是因为他没考虑这些,我才要替他着想。”江念栀安静地微笑,低声细语地说道,“赵先生,谢谢你,让这一切变得简单了许多。”
“没什么,或许反而是我该谢谢你。就算你不来找我说这些话,我和林珈迩也不会一直这样假装下去,你来找我,只不过让它结束得提前了一些。”赵清弦笑了笑,想到自己终于不用再在林珈迩和姜言偕两人之间纠缠不清,他明明是要解脱了,却意外地丝毫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到了真正解脱的这一天,赵清弦站在露台上,面对林珈迩的追问,笑而不语。
见他嘴这么严,林珈迩终于放弃了问他心上人是谁的想法,坐在台阶上若有所思,“我是不是该早点跟你终止假情侣的这段关系啊?说不定这样,你会早点碰到你真正喜欢的女孩子呢。”
赵清弦打了个哈欠,歪着头说道:“真正喜欢的女孩子嘛,十多年以前就碰到了。”
偌大的露台上,今晚只重复着一首曲子,歌词大意是:整个世界寒冷之时,你就像一束光,浅笑软语,除了爱你,我别无选择。
赵清弦轻哼着曲调,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心中烦闷的他,耳机里放着的也是这首歌,竟真的遇到了如歌中一样明媚动人的女孩,闲聊片刻,便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几天过后,到了新生入学的那一天,赵清弦路过高一一个班的门口时,看到她正窘迫地站在讲台上,台下的同学们疑惑地看着她,于是他推了一把正好路过的同班同学,故意大声说道:
“喂!你干嘛目不转睛地站在别的班门口啊,看人家新入学的小姑娘好看吗?”
然后成功吸引了教室里高一那帮小同学的注意力。
见此招奏效,赵清弦一边更加夸张地和同学嬉笑打闹着,一边暗自观察着班内的情况,所有的学弟学妹们都好奇探究地看着他们,只有一个男生低着头,充耳不闻地做着自己的事。
见小姑娘顺利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去,赵清弦正经起来,不再笑闹,班里的其他同学也对学长们的打闹失了兴趣,各自忙起各自的事情来。
赵清弦对自己的解围满意极了,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无意中瞥见,那个方才一直心无旁骛的男生,此时竟不同寻常地盯着自己,一双狭长的凤眼目光冷冽。
十几年过后,当初的这个男生此刻正躲在乐队后面,恹恹地看着赵清弦,心里忍不住犯嘀咕:“林珈迩她不喜欢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