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是唯一可能繁育皇室后代的人选。
如果是这样的话,顾淮安明知自己没有选择婚姻的权力,却依旧选择接近蓁儿……
白宴茶握紧的右手死死掐住手心,神色狠戾了许多。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蓁儿。
回到县衙后,陆炎立即迎了上来。
“大人,今日的罐头楚晚红已经送到了,再过几日就是元旦了,您看……”
元旦……
白宴茶指尖微微颤抖着,几乎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压住了内心涌上的一股强烈悲痛。
“发下去吧,给守城的将士们多发一些。”
“是。”
那年元旦。
那样冷的天,那样烫的血……
符仪癫狂地笑着,手中捏着那把沾血的蝴蝶刃朝他走来,新鲜滴落的血不断被鹅毛大雪覆盖,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他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低贱的虫子一般,眸色比雪色还冷。
“只要你死了,娘亲就能复活了,所以,师弟,你去死好不好?”他声音温柔得像是催眠,却比恶魔低语还可怖。
白宴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脱的,只记得次日在破庙中被陆炎守着,身上再也无法使出劲来,脸上全是可怖的伤痕。
符仪也在那日彻底消失了。
再出现时,他竟然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白宴茶不是没想过暗杀他,但同样是杀手出身的符仪哪会不知晓自己这些师弟的想法,每日出门都会带着一大批乌泱泱的侍卫。
除了上朝的时候。
在知晓了这个消息之后,白宴茶开始疯狂看起书来,从大字不识一个到考取进士,不过只花了三年时间。
若不是不想过度引起符仪的注意,他就是进士及第也是手到擒来的。
不过布局,自然也得小心谨慎为上。
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他要等到符仪警惕心最低之时,再发动致命一击。
“大人……大人?”
白宴茶眯了眯眼,这冬日的太阳竟然也有晃得人头晕的时候。
他视线逐渐聚焦,落在眼前这位女子身上。
“还有什么事吗?”
楚晚红冲他福了福身,笑盈盈地看向他。
“白大人有些日子没来店里了,最近店里添了些新菜式,大人不妨来尝尝?肯定比装在罐头里好吃多了。”
白宴茶本想下意识拒绝,但想起自己确实应该检查检查薛蓁蓁的学习进度,便同意了。
“也好。”
两人一起出了县衙,朝食在山水间走去。
路过味蕾小径时,白宴茶不经意地朝里面瞥了一眼,却发现顾淮安竟在柜台后面热情地招呼着食客们。
楚晚红假装为难地将袖子高高抬起,挡住白宴茶的视线。
“大人,您别看了,顾公子铁了心想追求蓁蓁姐,这不过才迈出第一步呢。”
白宴茶凤眸中闪过一丝怀疑,没说什么,收回了视线,继续朝食在山水间走去。
楚晚红本以为白宴茶会追问下去,没想到他反应竟如此淡定,不由得急了。
“大人,您不着急吗?”
白宴茶停在食在山水间的门口,回头看向她,凤眸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我为何要急?”
楚晚红没想到他会反问自己,傻傻地答道:“顾公子现在已经是味蕾小径的店长了,再这样下去,他早晚会娶蓁蓁姐为妻的。”
“那又与我何干?”白宴茶双手抱臂,一双丹凤眼慵懒地半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