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锦急忙安慰弟弟阿枫,问:“阿枫乖,发生什么事了?”
阿枫止住哭腔说:“在学堂,他们说阿离是穷野孩子,还抢她的东西,我去帮阿离,那些人居然还打我。”
说着,他委屈地伸出胳膊,一道道指甲划过的血缝显现。
沈念锦皱了皱眉急忙拉着弟弟坐下,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盒子,拿出一个药瓶。
“疼……”阿枫小声说。
沈念锦心疼地看了看阿枫说:“阿枫乖,忍一下。”
上完药后,妹妹阿离拽了拽沈念锦的衣袖:“阿姐,我不想上学堂了,我乖乖在家好不好。”
沈念锦温柔地摸了摸阿离的头,说:“阿离,阿姐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书还是要读的,难不成你想一辈子呆在这吗?”
阿离犹豫一会,摇了摇头。
沈念锦接着说:“我们阿离最坚强了,不会被这点困难打倒的对吧。”
阿离望着沈念锦,眼神里的委屈转变成坚定,轻轻点头。
夜里,沈念锦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她想起弟弟妹妹的话,越想越气不过,猛地起身坐起来。
“这事绝不能这么算了,明日得去趟学堂。”沈念锦心想。
……
第二日,沈念锦早早地租了马车,提前来到店里打招呼。
“小陈,我今日要去趟丰食乡,店里你辛苦些,把人都盯仔细了,别出什么岔子。”
小陈说:“放心吧,老板。”
沈念锦正准备离开,恰好碰到那个腿脚不便的男孩李泽从一条巷子里走出来,向店里走去。
沈念锦打算跟他打个招呼,却被阿枫打断。
“阿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还不走吗?”
沈念锦把话憋了回去,对马夫说:“我们走吧。”
话音一落,一声鞭声,马儿跑起来。
路上,阿枫问:“阿姐,你今日为何突然要送我们?”
沈念锦搪塞道:“我去丰食乡办点事,正好送你们两个上学堂。”
阿枫和阿离双双点头。
一个时辰过去……
“阿枫,阿离,好好念书,不准调皮捣蛋啊。”沈念锦耐心叮嘱。
“知道了,阿姐,你快去忙自己的吧。”
看着阿枫和阿离的背影,沈念锦心里盘算着什么。
她坐在学堂外的石墩上,时不时凑到学堂的窗户边偷偷观察。
屋里,一个女子束着长发,身穿绿色长衫,眉目清秀淡雅,唇色淡粉,手里掂着书,凌然地来回踱步,指缝间微微露出“女诫”字样。
“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
[标注:采用《女诫》文字片段哦。]
底下的学生纷纷跟读,一边读,还一边写。
沈念锦听着了无奈长吁一口气。
目光紧紧锁在里面的教书先生,那女子嘴里念着,眼里却流露出麻木感。
不一会,屋里的读书声渐渐平息,教书先生缓缓走出来。
“姑娘,你是何人?”那教书先生说。
沈念锦头偏向教书先生,对上她的目光,那忧伤的眼神让她的心脏漏了一拍。
过了一会,沈念锦说:“我…我姓沈,来找先生一叙,先生尊称是何?”
那女子轻轻应声:“称我怀宁吧。”
沈念锦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突然引出回忆:怀宁,她就是店里的客人朱大人的三娘子?
沈念锦顿了顿说:“噢,怀先生。”
怀宁伸出手指指着西南方向,似乎指引着什么。
沈念锦跟着怀宁来到一个角落。
“沈姑娘,有话直说吧。”
沈念锦轻声说:“怀先生,我家中虽说不如其他公子家富有,可也绝不是穷酸人家,可如今这些公子和姐儿欺负我弟弟妹妹,我必须来讨个说法。”
怀宁顿了顿说:“你弟弟妹妹?可是沈枫和沈离?”
沈念锦点了点头。
怀宁接着说:“此事我会弄清楚给你一个交代,你且等一会。”
说罢,她转身走向学堂屋里,沈念锦则在原地耐心等着。
几分钟后,怀宁带来阿枫、阿离和一个男孩。
“沈姑娘,实在抱歉,我已弄清楚事情缘由,是朱渊这孩子不知礼数,我代他给你道歉。”怀宁弯腰微微低首。
沈念锦见状连忙去扶,无意瞥见朱渊不屑的表情。
“此事错不在你,你不用代他道歉,孩子做了错事,理应由他自己担责。”沈念锦说。
这时,怀宁把站在一旁的朱渊轻轻拉过来,说:“朱渊,你可知错?”
朱渊嚣张地朝怀宁身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说:“我没错!沈离和沈枫是从鬼煞镇来的,那里的人天生就是下贱胚子,他们也是!”
怀宁听了生气地打了他一下说:“住口!做错事还不知悔改,我今日定要好好罚你!”
沈念锦听着朱渊的话,一边暗戳戳地捏紧拳头。
朱渊被打后毫无波澜,狠狠推了一下怀宁:“你又不是我母亲,凭什么罚我,我母亲说过,你就是个贱人!”
怀宁一转刚才娇弱的神色,揪住朱渊的衣服:“我不是你的生母,可我也是你的小娘,你若不认错,我就是要罚你!”
沈念锦惊异地看着怀宁,这和刚才那个柔弱伤感的女子简直判若两人。
随后沈念锦转念一想:“小娘?朱渊是朱大人的孩子?怀先生一介女子身处困宅本就不易,不能给她添麻烦。
沈念锦连忙说:“怀先生快起来,朱渊就是个孩子,你不必因此事动怒。”
说着,她连忙拉开怀宁,悄悄在她耳边低语:“此事就此作罢吧,多谢先生。”
说罢,她就拉着阿枫和阿离准备离开这,突然怀宁拽住沈念锦。
沈念锦回头看了看怀宁问:“先生可还有话说?”
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