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锦,我能同你们一起吗?我备好马车了。”
慕容期换了一身淡雅的墨绿衣衫,指着一辆马车。
马车的四周都用了上好的檀木,马车门前一对雕饰,金色的光芒毫不逊色于日光。
“好啊。”沈念锦笑着说。
慕容期扶着沈念锦上了马车:“谢公子呢?”
一男子身穿墨色的缎子衣袍,风吹过时,他的马尾幽幽荡起。
“在这。”
沈念锦回头看了看,便钻进马车里,慕容期紧随其后。
“沈念锦,你今日不大高兴啊,是跟谢公子吵架了吗?”
马车里,二人对坐,慕容期淡淡问。
沈念锦摇了摇头说:“没有。”
这时帘子被撩起来,谢如钰探进脑袋:“还有地方,我们三个挤挤。”
慕容期刚蹦出一个“不”字,谢如钰早就得逞坐下了。
马车的车轮碾到地上的树枝,发出“嘎吱”的响声,车里三人无人说话,气氛有些微妙。
谢如钰坐在沈念锦旁边,直勾勾地打量对面的慕容期,眼里透露着不满。
慕容期从包袱里拿出一盒精致的点心,圆滚滚白胖胖的躺在盒子里。
“沈念锦,你饿了吧,我特地给你买的,你快尝尝。”
慕容期递过去,沈念锦刚伸手,就被谢如钰截了胡。
“还是慕容公子想的周到,早晨我都没吃饭,多谢了。”
谢如钰津津有味地嚼着糕点,而慕容期黑着脸。
“谢如钰,这是人家给我的。”沈念锦开口。
谢如钰笑了笑,看着盒子里剩的几块糕点,递给她:“给你,你今日糯米糕吃一半就不吃了,还以为你吃好了。”
沈念锦接过盒子,拿起一块枣泥糕轻轻抿一下:“慕容期,这枣泥糕味道甜而不腻,比糯米糕好吃多了。”
慕容期得到肯定后,开心地笑了笑,而谢如钰心里的鞭炮噼里啪啦炸个不停。
突然,沈念锦耳边传来声音:“收集酸味种子十颗、五十颗……”
他——他这是吃醋了?
“你若喜欢就多吃点,等到了丰食乡,我再多给你买些。”慕容期满意地说。
沈念锦瞥了一眼,谢如钰皱着眉,便笑呵呵地说:“恩。”
谢如钰听的肺都要炸了,开始止不住地咳嗽。
“你没事吧,谢公子?”
谢如钰摇了摇头,捂着胸口,呼吸变得急促。
沈念锦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说不尽的担忧。
“喂,你……”
话还没说完,谢如钰起身出去:“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沈念锦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谢如钰出去后,连忙坐下,掀起袖子看着自己的手腕,一条长长的黑线连着脉络,颜色越来越深。
“糟了,这毒来的真不是时候。”
顿时,他内虚如冰窟,血液的流通如同被冻住般压迫他的呼吸,浑身冷的像冰块。
不行——得想办法压制下去,不能让他们看出端倪。
谢如钰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从里面倒出几个药丸。
“我之前苦苦坚持,不愿依赖此药,若是现在吃,之前的努力岂不浪费。”
想过后,他极力克制,将药又塞回去。
沈念锦坐不住,便掀起帘子,偷偷瞄了一下谢如钰。
他靠着马车一端的木头,闭着眼。
“睡着了?想必没什么大事。”沈念锦这才又回到马车里。
慕容期坐着,看到沈念锦再次坐下,说:“谢公子他没事吧。”
“没事。”
慕容期沉默良久后说:“沈念锦,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沈念锦点点头表示可以。
这时,慕容期掀开一边的袖子,将沈念锦日思夜念的那个标记暴露无遗。
“这几日,我想了很多,发现你对我这个胎记很感兴趣,是在哪见过吗?”
这——什么情况?之前他一直隐藏,怎么突然坦白了。
沈念锦盯着那个胎记犹豫一会说:“没…没有,我就是好奇。”
慕容期摇了摇头,显然是不相信沈念锦的话。
“沈念锦,我都将胎记给你看了,你是否也能对我信任一些?”慕容期说。
信任,你怕也对我没有丝毫信任,要不然怎么会隐瞒劫我辣酱的事。
话既然说到这,沈念锦决定问个清楚:“好,那你是否信任我?我想问些事,你能否实话同我说。”
慕容期爽快地点了点头。
“两个月前,你是否给聂远声写过一封信?”沈念锦直击要害。
慕容期手心一紧,心想:她怎么认得聂远声?
“我认得他,不过我确实没有给他写过什么信。”
怎么会!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莫非是我想错了,写信的另有其人。
慕容期接着问:“该你了,沈念锦,你是在哪看到这个标记的?”
沈念锦顿了顿:“三个月前,我曾往丰食乡送过一批货,被人劫了,原以为是聂远声为报复我才劫的,却没想到他不过也是被人利用了。”
“他收到过一封信,信上人骗他去了我送货的必经之路,恰好我逮住了他,而信上就有你手腕上的标记。”
“一切都算计的刚刚好,就连聂远声烧我家时带的匕首都成了证据,摆明了要陷害聂远声。”
说着,沈念锦往身上摸了摸,拿出一个匕首。
她从鬼煞镇来时,顺手带上了那把匕首,就是为了寻找这个人,本以为自己找到了,如今又没了线索。
“此物你可还记得?”
慕容期接过匕首,默默摇了摇头。
莫非,真的不是他?可那印记如何解释?
沈念锦接着说:“此物是聂远声那日烧我家房子时落下的匕首,被那人捡走,又顺手将匕首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