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钰点了点头说:“好,我去和乡君说,只是和离需要上公堂,你需要备好证词和证人才行。”
“我知道。”沈念锦说。
……
怀宁躺在床上,足足躺了一日,眼泪汹涌不止,这天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三娘子,你怎么样了?”
怀宁强撑着身体来到门边,打开门。
“阿兰,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回老家避风头吗?”怀宁虚弱地说。
阿兰扑腾一下跪在地上说:“三娘子,我…我没听话。”
“三娘子,奴婢的命是你救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自己离开,您过的这么苦,身边不能没有人,我要留下来照顾你,若您不同意,我就撞死在这里。”
说罢阿兰用力磕了几个头,怀宁泪眼朦胧地扶起她:“傻阿兰,让你出去逃命你都不愿,即如此,你就留下吧。”
阿兰一边哭一边笑着,起身扶怀宁进屋。
阿兰连忙收拾凌乱的屋子,拾着地上摔碎的碗片,怀宁要帮忙,她却不让。
怀宁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她已经有两日没吃东西了,期间有两个小厮偷偷给自己送,却被朱旬拉下去打了板子,怀宁便不让人来送了。
“怀宁,这个法子很凶险,后日你要逼他对你动手,最好是动静闹大些,到那日我会想法子请乡君过去,如此这事就不能被遮掩过去,到时再提和离便十拿九稳。”
“只是,你一定要保护自己,哪怕计划不成功也不要冲动,若计划失败,后日晚上我也会接你离开,不论去哪,我都会陪着你。”
怀宁想着沈念锦临走时说的话,想着想着便昏睡过去,阿兰收拾完残局后,走到怀宁身边。
“三娘子,三娘子!”
阿兰叫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逐渐着急起来,使劲拍了拍怀宁,仍旧没反应。
阿兰摸了摸怀宁的额头,发烫的很:“不行,我得去找医官。”
阿兰急匆匆地跑出去,却被门口的小厮拦下,她惊奇地发现小厮被换成了几个生人。
“三娘子病的厉害,我要出去寻医官。”阿兰焦急地说。
而两个小厮却纷纷拔刀:“朱大人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出去,尤其是三娘子院里的人。”
阿兰急地直跺脚,冲上去却被小厮一把推到地上。
阿兰的手被磨出口子,却也不管不顾地站起来,拿起一旁在墙上靠着的棍子冲小厮挥过来:“让我出去!”
“你这贱婢疯了吧。”小厮怒骂道。
阿兰听不进去话,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出门找医官救三娘子的命。
“我就是疯了,我什么也不管了,我就是想救三娘子的命,你们快让开!”阿兰娇小的手抓着木棍大声说。
两个小厮看着阿兰的表情,有些无奈。
“我们也是在朱大人手下办事,你别为难我们,快些离开这,要不然我只能抓你到朱大人面前了。”
阿兰想了想,扔了棍子,跑到一堵墙前,踩着几个木箱,用力爬了上去。
“给我抓住她!”
恰在不远处的朱旬无意间瞥见这场景,指着她说。
几个小厮急忙冲出门外,在墙的另一边堵住阿兰的去路。
阿兰气得手直发抖,大骂道:“都滚开!”
说罢,几个小厮便拖着阿兰回到了朱府内,此时正在院里。
阿兰手脚都被捆的紧紧的,再也动弹不得。
“你这个贱婢想去哪啊!”朱旬揪着阿兰的头发。
阿兰卑微至极地哭着说:“大人,你救救三娘子吧,她烧的很厉害,快熬不住了。”
朱旬却冷笑一声:“那个女人引来了盗贼,偷走我一本重要的医书,我没有休弃她已经是宽慈了,她还想怎么样?不就发个烧吗,死不了!”
阿兰被扯得生疼,一把头发掉落下来,这时一女子匆匆跑来院子里。
“大人莫急,有事好好说。”
身穿淡紫色衣服的女子轻柔地说,接着走到阿兰身前。
她上去甩了阿兰一巴掌,说:“以下犯上,这一巴掌就是罚你的,还不快滚!”
阿兰跪着拽着女子的衣服说:“大娘子,怎么罚阿兰都可以,我求您救救三娘子吧,她烧的很厉害,又两日没吃饭,她撑不住的,您给她请个医官来看看吧。”
那女子为难地甩开阿兰,走到朱旬身边:“大人,一个妾而已,不必因她伤了身子,与其看她日日因病哀吟,不如就让大夫给她瞧瞧,这样一来,您也能落个好名声。”
朱旬冷哼道:“你这算盘打的好啊,那女人不知死活,我就是要她被折磨,你要是再替她求情,就算你是正头娘子,我也敢罚你!”
接着他指着阿兰说:“还有这个贱婢以下犯上,今日我定要打死她,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阿兰被三四个小厮摁着,几大板子狠狠砸到她轻薄的背脊上,冲击力让她一口鲜血喷出来。
大娘子看着朱旬冷漠的神情,死死攥着拳头。
“求求大娘子救救我家三娘子!”
就这样,阿兰一遍遍地重复这句话,直到最后断了气。
最后,朱旬轻飘飘地挥了挥手道:“晦气,把她裹了麻袋扔去乱葬岗吧!”
大娘子惊异地看着朱旬,凉透了心。
她从前厌恶自己的枕边人宠妾灭妻,可如今看他视人命如草芥,心中也断了对他的最后一点念想。
朱旬头也不回地离开,几个小厮把阿兰冰冷的尸体装到麻袋里。
“慢着,把人放下,我来处理。”大娘子说。
几个小厮疑惑地看着大娘子。
大娘子瞪着他们说:“我是府里的大娘子,说话不管用了是吗!”
小厮被吓到,这才放下麻袋。
大娘子走近后蹲下,看着阿兰冰冷的尸体,淡淡说:“你是个好姑娘,不该有如此结局。”
说着她叫来身边最得力的小厮:“去,将她好好安葬了,所有东西都要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