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识趣地捡起地上的包子走开。
“沈念锦,我们今日也到启程的日子了。”谢如钰笑着说。
沈念锦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好,我去收拾东西,临行前我得去看看怀宁。”
说着她回屋收拾起包袱,这次在丰食乡的经历属实让她难忘,她依依不舍地看着这个地方。
她正背起包袱,突然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谢如钰,低首捂着胸口。
沈念锦急忙跑上前,焦灼地看着谢如钰。
她扶谢如钰坐下,便开始运功,用内力压制谢如钰体内的毒。
谢如钰露出惊讶的模样,回头抓住沈念锦的手:“你何时练的此法?”
沈念锦急忙要抽出手,谁料谢如钰越来越用力。
“我早就练了,偷练的。”沈念锦只好解释。
谢如钰眼里满是担忧:“你…真是疯了。”
沈念锦顾不得他此时的感受,看到他虚汗直流,使劲抽出手,继续给他运功。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否则打扰了我害我走火入魔,我就真的回不了头了。”沈念锦低声说。
谢如钰这才顺从,闭目运气,一股缓缓气流流到脉中,体内的寒气逐渐得到缓解,疼痛感也渐渐消失。
一刻钟后运功结束,沈念锦脸色白的吓人,唇色也十分惨白。
她累的话不行,躺在谢如钰怀中,慢慢调整呼吸:“果然…有用。”
谢如钰满是心疼和愧疚,轻呢问:“沈念锦,你疯了吗?这样会伤你的元气的,你是怎么知道用内力可压制我的毒?”
沈念锦只是笑了笑说:“本姑娘一世英才,当然知道了,那日我见到你口袋里的药,经人询问才知那药有瘾,你宁愿承受极大的疼痛也不愿服用,所以一直用内力压制,这才想到这个法子替你分担。”
谢如钰接着问:“你何时知道的?”
“你在船上救下我后我就知道了。”沈念锦无力地说。
“那你也知道,此毒无解,做再大的努力也只能延缓,我活不过二十的。”谢如钰眼眶湿润道。
沈念锦摇了摇头说:“不会的,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解药,只要找到制毒的人,他一定有法子给你解毒,上次我发现怀宁师父的医书上有此毒,我今日就问问她。”
听到此话,谢如钰心头一震:她已经暗自追查到此步了嘛,怀宁师父有一登门弟子便是太子,再查下去,她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接着谢如钰转念一想:你在想什么,从一开始你接近她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谢如钰越想越纠结,最后说:“可那医书上不也没有解药吗,你再问也不会有结果的。”
沈念锦缓缓恢复一些,便起身说:“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我就不会放弃,再说了,如今你的命不仅是你自己的,我不许你死。”
说罢,她拾起地上的包袱,向外走去,中间拐到厨房跟老丈告别。
谢如钰看着她的背影,内心无尽的懊悔:“谢如钰,你就是混蛋,她那么好,而你却亲手把她推向深渊,太子心狠手辣,她会死的。”
想着他冲出去追上沈念锦,两人走到门口,一起上了一辆马车。
一路上他想尽招式阻止沈念锦去朱府,可统统都被沈念锦识破。
“我……我要如厕。”谢如钰捂着肚子说。
沈念锦摇了摇头无奈地说:“这已经是你第六次如厕了,你要再多嘴,就下去自己走。”
话音一落,谢如钰立马恢复,微微暼着沈念锦淡漠的神情。
沈念锦顺利到朱府,谢如钰要跟上去却被她阻止:“你不是要如厕吗?就不必跟着我去了。”
说罢她独自一人走进朱府。
朱府此时家中只剩怀宁,那二娘子不知去了何处,一路上丫鬟们笑着给沈念锦行礼。
还有的丫鬟在院子里跟一个小孩玩耍,沈念锦疑惑地看了一眼便接着走。
“二娘子去哪了你们知道吗?”
“她呀,肯定是跑了,那日她告发我们三娘子引贼害医书被盗,害的三娘子被折磨那么多天,她哪敢再留在这啊。”
“就是,二娘子就是活该,平日在府里对我们非打即骂,如今她走了,府里其他的小妾也都纷纷取了身契离开了,只剩三娘子了,她估摸也要离开这个伤心地了…”
说着几个丫鬟伤感地摇了摇头。
看着眼前的景象,沈念锦又想起那日进门时怀宁的惨样,心中想:“原来怀宁被打是因为我拿走了医书,她却怕我内疚从来不告诉我。”
沈念锦径直走向怀宁的屋子里,说闲话的丫鬟见了急忙闭嘴,恭敬地行礼。
“怀宁,你身子怎么样了?”沈念锦推门问。
怀宁正坐在床上绣着东西,看到沈念锦来,才露出一丝笑容。
沈念锦关好门走到怀宁床边,目光落在怀宁手里的一双棉鞋。
“这不是小孩的鞋子吗?你绣这个做什么?”
说着她突然明白什么,向窗边看着。
怀宁淡淡道:“二娘子心狠,将孩子留在府中自己离开了,她虽不仁,可孩子无辜。”
沈念锦心疼地看着怀宁:“怀宁,是她害你被折磨,你还帮她。”
怀宁盯着沈念锦说:“仔细想想,她也挺可悲的,一辈子都为了争宠而活着。”
或许这就是女性的另一种悲惨的宿命,她们无权无势,为了生存她们选择把夫家当做依仗,拼命讨好自己的夫君,将其他女子视为敌人,可兜兜转转,能靠的也只有自己,她们从一开始就选错了路。
沈念锦这时想起正事,问:“怀宁,上次你给我的医书上正有谢如钰所中之毒,既然这书是你师父所写,那你师父定有解毒之法对吧。”
怀宁眼神黯淡许多,说:“若有解毒之法,师父定会记录在医书上,况且我师父早已陨身多年。”
听到这沈念锦心砰地碎了一地,她穷追不舍地追问:“那你师父除了你这个徒弟,还有别的吗?最好是喜欢制毒的。”
怀宁仔细想了想说,突然她定睛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