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变了个魔术。
说是魔术,王婆卖瓜罢了。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管小药膏。
“看!烫伤药!”
祝贺眼睛突然发光,惊喜道,“哪里来的?这么及时。”
周琢圻默默数了数这句话一共八个字。
是自从她进厕所到这会儿出来说的字数最多的一句话了。
赵袁让打开周琢圻的手掌,把药膏放在他手心中。
不好意思地笑道,“刚才中点站托朋友到站台给我送的。”
赵袁让平时看着咋咋呼呼,幼稚地像个小朋友,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靠谱。
周琢圻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使了个眼色,“谢了。”
赵袁让查看了一下周琢圻的伤。还好只是被烫红了,没有起水泡。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困意来袭,挡都挡不住,赵袁让确认周琢圻没事,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也就放下了。
刚才神经紧张了半天,这会儿一放松下来,迷迷糊糊地就闭上了眼睛。
听着身旁的人呼吸逐渐平稳,周琢圻向右侧望着窗外看风景的人凑去,轻声说道,“赵袁让睡着了,你睡觉吗?”
祝贺摇了摇头,这会心里有事,怎么地都是睡不着的。
周琢圻闻言,点点头,轻言道,“我有点困了,睡一会。”
祝贺乖乖点头,拉下窗边的遮光帘。
能睡觉的话,伤应该不疼了吧。
她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轻轻扭头看向右侧的人闭寐安睡,轻手轻脚的重新打开小桌板,放上电脑。
赵袁让情节工作做得很到位,连小桌板上的水也擦干净了。
祝贺的指尖在触控板上快速移动。
点开电脑里的某站,登录账号,回复了一些评论。
时差版评论。
大部分都是两个月前发视频当天的。
周琢圻闭了眼睛没一会,突然想起来药还没抹。
他缓缓睁眼,余光看到身侧的人专注地盯着电脑。
“爱吃葡萄”
周琢圻不是故意偷看的,但祝贺一直顶着这个昵称回复消息,他想不注意到都难。
他好像发现了祝贺的小秘密。
做贼心虚一般又把眼睛闭上了,连药也不涂了。
祝贺来之前就把相机里的素材倒到了电脑里,粗剪完视频,身旁的两人依然没醒。
她小幅度地扭动自己的脖子,稍稍活动放松一下筋骨。
脖子扭向右侧,视线正好对着周琢圻的腿。
他的手紧紧握着拳头,手背连带着小臂的青筋都格外明显。
祝贺把视线移到周琢圻的脸上。
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像是在刻意隐藏些什么。
刚才睡觉之前不是说不疼了吗?
怎么看着不像不疼的样子。
祝贺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
低声私语道,“没睡着吧?”
周琢圻睁开眼睛,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向祝贺那边倾斜,回道,“嗯,没有。怎么了?”
“腿还没有抹药。”祝贺用手半包着嘴,凑到周琢圻耳边低语。
祝贺的突然靠近,引来一阵空气细微的流动,不易察觉。
祝贺的嘴唇就在离周琢圻耳畔十厘米不到的位置。
周琢圻感觉周身有须臾安静,唯有祝贺清甜的嗓音在耳边回荡。
她自己肯定不知道,这种低语呢喃对周琢圻来说有多致命。
只一瞬,他便头皮发麻,心怦怦跳动,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直击心口。
真是要命。
祝贺手撑在两人之间的扶手上,说完便将两人的距离控制回到安全距离。
周琢圻一时间还无法从刚才的氛围之中抽离,呆呆愣愣的。
祝贺对周琢圻这种受伤了还不重视的态度十分不满。
她没好气道:“是想要我帮你?”
看着像是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在说话,其实已经变成了随时都要张口咬胡萝卜的小白兔。
周琢圻就是那根胡萝卜。
周琢圻哪敢劳烦祝贺亲自动手,连忙摇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朋友,从祝贺手里拿回药膏。
他掀开裤腿,腿上还是烫红一片,药膏轻轻抹上去还有些刺痛。
他皱着眉头忍痛抹完了,想向祝贺求表扬。
但抬头却发现祝贺单手撑着脸扭向窗户的方向,在刷手机,看不不看他一眼。
他把要说的话塞回肚子,继续闭眼休息,心里有些失落。
赵袁让一觉睡到终点站。
一行人先乘坐公司安排的大巴前往酒店安放行李。
祝贺一路上闷闷不乐,赵袁让想着法的和祝贺扯闲天,祝贺也提不起兴致。
赵袁让一头惑水,搭上身旁人的肩膀询问情况。
周琢圻也默而不语。
这俩人怎么回事!
赵袁让在内心咆哮。
他不就是睡了个觉吗!
怎么起来以后世界都变了!
到达酒店已是下午一点多,带队领导安排大家搁置行李后自由活动。
酒店提供免费午餐,大家自己去吃。
只需下午四点在酒店大厅集合就好。
祝贺和李艳分配在了一个房间。
李艳肚子空空,早已按捺不住饥饿,让祝贺帮忙把行李带到房间,自己则直奔饮食自助区。
祝贺把行李都安放好,想到周琢圻腿上的伤,叹了口气,瘫倒在椅子上。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祝贺以为是李艳回来了,惊叹她的吃饭速度。
小跑过去开门。
拉开门,站在门口的却是周琢圻。
对方开门见山:“我们谈谈?”
他的眼神太过尖锐,说不上多么有压迫感,但带着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