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呢,轿中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打乱了我所有思绪。
“怎么了?”我轻轻问了一声。
无人应答,我揭开盖头一角,正准备往外面探一眼,轿子复又稳妥落地。
未几,轿帘从外面被掀开,似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异常熟悉的清香气息沁人心脾。
这是……
我一喜,一把揭开盖头丢在一旁,眼含希冀望着来人,正对上圣渊面若冠玉、俊雅至极的面庞,尚未来得及开口,他指尖轻轻一挥,我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这扑面而来的滚滚红尘烟火气,我再熟悉不过了,是在凡间。
“醒了?”
清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在房间陡然响起,圣渊现身向我走来。
身着一件湖蓝色的清雅衣袍,与以往邪魅狂狷一身玄衣时的凌然气势截然不同。
今日的他格外清华高贵、风姿绝世,让我感觉从未有过的心旌神摇。
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眉宇微微合拢,捂着胸口的手几不可察地轻颤,似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折磨,却极力隐忍着不让人察觉。
是受伤了吗?怎么会受伤呢?
他一个所向披靡、无往不利的战神,在这天上地下有谁能伤得了他呢?
容不得我细想,他已然坐到我的床边,上下打量着我身上大红色的嫁衣,阴鸷的目光停留在我面上许久,他撩起起我鬓边一缕秀发,一圈圈缠、绕在指尖。
“阿虞今日美得惊心动魄,只可惜穿这身嫁衣却不是为我,没关系,反正以后也只能待在我身边。”
势在必得又具有侵略性的眼神,简直在要我的命!
骨节分明的大手猛地一下撕碎我身上醒目的嫁衣,胸前雪白的肌、肤瞬间展露无遗,我羞得满面通红,急忙扯过锦被想要遮盖。
却被他阻止,他倏地一笑,笑容妖冶绮丽,好似漫山遍野的红梅齐齐盛放。
蛊惑人心。
他俯身将我压、在床上,炙热强势的吻星星点点烙铁般印在我胸、前,之后更是惩罚性的对我又啃又咬,我浑身颤栗不止,嗫嚅着嗓音,断断续续唤他:
“……圣渊……圣渊……”
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是想让他停止……还是继续……
他轻笑一下,原本清润的嗓音此刻带着浓重的情、欲。
“已经做了这么多次了,还是这么敏感羞涩,阿虞,你怎么可以?!又怎么敢?抛下我嫁给别人!”
多次!
莫非之前那些春、梦……并非是梦?!
我醍醐灌顶般清醒回神,澄澈着双目瞪着他,兴师问罪。
“当然不是梦境了,都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阿虞,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他直言不讳,印证了我心中猜想。
“啪!”我挣开他,气愤不已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他倏地一大口鲜血吐在地上,额头上密密麻麻豆粒儿大的汗珠,面色越发苍白毫无血色。
我顿时大骇,顾不得余怒,忙不迭扶着他在床上躺下,一边替他擦拭汗珠,一边惊恐不已:
“我并没有用力呀?怎么会这样?!你何时这般虚弱了?莫不是受了什么重伤?”
看他疼成这样,我眼泪不受控扑簌簌直掉,双手捂着胸口剜肉一样跟着疼,终是没忍住,也吐出一口鲜血。
我怔忡望着地上两滩鲜红的血迹,我俩貌似得了同一种绝症。
没想到这绝症也能传染,只是不知道谁传染的谁?
他愣了一瞬,旋即一把捏住我的手腕,眼中蕴藏浩瀚星辰,急切问我:
“你也有心痛之症?!你也关心我的对不对?这么说……你也爱上我了是不是?一直以来并非是我一厢情愿的对吗?!”
也?爱上?一厢情愿?
他这一番四连问,把我彻底问懵了?
我正陷入迷雾中糊涂着呢,他又道:
“五千年前,你被吓得魂飞魄散,我用一滴心头血唤回你的七魂八魄,那时我们便缔结了同心咒。可是……我哪里想到日后会爱上你,并且痛的死去活来……”
同心咒?我听说过。
相当于两个人“绑定”一颗心。
不相爱还好,互不影响,安然无虞;一旦相爱苦痛并尝,生死相随。
换言之就是,如果我不喜欢圣渊,就算他为我万箭穿心,心绞而死,我都不会有丁点不适。
但是如果我也喜欢上他,那就悲催喽!
他若是因为我痛苦十分,我就得承担他十分之一的痛苦。
并且这玩意只共苦,不同甘;只承担苦痛,不分享喜乐,多特么坑爹呀!!!
我知道心口上有一滴他的心头血,但我并不晓得他还缔结了同心咒,更不晓得他会爱上我,更更不晓得我也会爱上他。
悬疑离奇、复杂古怪、晦涩难懂。
好绕哦!爱来爱去的好麻烦嗳!
细细想来,我那道应劫的天雷想必也是他为我挡下的,否则我不可能那么顺利渡劫成功。
尽管如此,也不代表他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未经我的允许,就对我做那档子事儿,还特别的……肆无忌惮……
现在再想起那些血脉~喷张的激、情画面,我都羞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我端看了看圣渊,这厮现在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精神头貌似好得很呐!
如今知道我也爱上他,估摸着心里头乐开了花,美滋滋甭提多得意了吧!瞬间就嚣张的复活了,霸气凌人的压迫感又占领高地了。
仿佛刚才那脆弱不堪、琉璃般易碎的吐血模样,都是我昙花一现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