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要。
顾昭从盒子中取出鞘壳,然后装上,这才谢道:“那就多谢长公主殿下了。”
“顾统领喜欢就好。”
顾昭走了以后,陶嬅转而变了脸上,冷声道:“方懿还没回来吗?”
“没有。”
陶嬅皱着眉,转而进了殿内。
而江夫人处,王后什么都未问便禁了她三月的禁令,只命人交代了一句,“江夫人自己做错了什么想必最是清楚,只是没自作聪明伤及自身,这三个月想来也能让人醒悟了。”
江夫人被禁足,陶如肃自是知道的,他深觉母亲此事做的实为过分,这样让青谭如何看他?
索性,装作不知,借此给母亲一个教训,日后不要再插足他的私情。
快到晚膳时候,方懿才回来,天色已经全然暗下,风簌簌吹着,还带着冬日的寒气。
方懿禀告时红巧就站在一旁,陶嬅也没有避讳她,方懿面色略显凝重,“那个小侍女王后已经找出来了,但是一问三不知,连她也不知是谁让她前去浮华池的。”
“后来王后将人送去了婆衙司,人已经被打的半死,却一个字也没有吐露,只说不知道。”
那场面她见了也是怕,活生生的一个人血淋淋的,没一个地儿是好的。
陶嬅沉思良久,婆衙司是后宫处置奴才的地方,里面的婆子没一个好说话的,任谁进去少不了脱层皮。
他的人当真嘴严,还是说隐藏的够深?
他进入宫中自由,甚至有人差遣,料想的到她的动作,她斜眼向后轻瞟了一眼,又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吩咐方懿摆膳,沁雯、红巧二人伺候在身旁,方懿去小厨房命人准备热水。
夜里,风吹的窗纱直直作响,直到半夜甚至刮起了大风,方懿起床去殿里检查一番,确定窗户都已经管好这才放心。
她眯着混沌的眼睛看向天,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藏在浓云之后,天上繁星不见一点,见这个天气,方懿忍不住叹气。
“怕是要下场大雨了。”
果然,后半夜雨淅淅沥沥就开始下个不停。伴随雨声,陶嬅反而睡得更加舒适。
而顾府内,顾昭点灯坐在书桌前,目光落在桌上那把佩刀之上。
他又想起那日周府门前与她的对话,又想到自己深夜前往樊洲府堵劫,谁知他就像早已料到一般反而将他偷袭,以至于身受重伤遗失了佩刀。
他不信此人有这么大的神通,父亲却说:兵法百变,要如自己的手一般灵巧,那么才算是通万变之兵道,才能算敌人所算。
一个人竟真如此才谋。
想到这,顾昭眼里的深色更重,放于膝上的手已经握成拳。
一夜雨势不见减小,顾昭伴随着雨声燃烛坐到天亮。
想到这把刀,又想到那人姣好的容颜,他内心有些挣扎,心下想要为她推脱。
她能做到那个份上已经仁至义尽,她开始为了什么他自己知道的啊,又在强求什么呢?
是啊,在强求什么呢?
真正的凶手,不就是从樊洲府逃脱那个吗?
那个人才是凶手。
顾昭突然觉得目明神醒,他冷峻的脸终于松动,看向佩刀的目光温柔了许多,就连嘴角也淡淡的扯起一抹不自知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