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窗外是黑影晃动的夜色,远处的山峦被浓墨渲染,像是披上了一层黑布,看不清楚。
小丽身为主持人,站在讲台上面,高亢的音调穿透云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各位亲友,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重的情绪一起来到这里送别我们一位挚友--鹿野,并向他的遗体作最后告别。
首先,请让我代表他的家属衷心地感谢各位亲友在百忙之抽出时间到场,往事依稀,泪眼朦胧。千言万语,道不尽我们对他的思念。”
因为鹿野是孤儿,所以他的追悼会是殡仪馆一手包办,来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小丽继续道:“让我们将手中的风信子献给我们最亲爱的鹿野,祝愿他往后都能走花路。”
说着,小丽拿着花朵,走到鹿野的灵柩旁边,将花放在上面,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众人纷纷上前在灵柩旁献上花朵。一时间,鹿野被鲜花所包围。
小丽刚在台上慷慨激昂的同时,许无忧一直在人群里寻找路淼的身影,却没有发现路淼的踪迹。
去哪儿?连追悼会都不参加了吗?许无忧有些纳闷,刚才献花的环节也没有看见路淼的身影。
此时的路淼正坐在殡仪馆外面的草坪上,仰头看着繁星点点的星空,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都说人死了都会变成星星......”路淼轻声呢喃着,“但是你放心,我会帮你找到那个女孩子。”
“路淼?”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回过头一看,是许无忧。
许无忧走上前:“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进去参加追悼会吗?”
“我就不凑热闹了。”路淼淡淡地答。
“你......“许无忧欲言又止。
路淼看了她一眼,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许无忧摇摇头。
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无言地沉默了一阵,最终许无忧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真的要去找鹿野想送项链的主人?”
“嗯。”路淼毫不犹豫地应道。
许无忧:“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遗物都是送不出去,你真的想好了吗?”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路淼微微笑着,“我还是希望这份礼物能够替他送到那人手上。”
许无忧点点头,“那行,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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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空乌压压一片,不一会儿小雨便淅淅沥沥的下起来。
鹿野的葬礼很简单,只有路淼和许无忧两个人。
许无忧撑着雨伞站在路淼身后,看着路淼在雨幕中蹲在鹿野墓碑前,用手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泥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路淼喃喃道:“鹿野,你放心,我一定要会找那个女孩子,你也会保佑我,对吧?”
许无忧静静地站在身旁,看路淼满是不舍,见雨势渐大拍了拍他肩膀,“我们走吧。”
路淼站起来,抬手擦去脸上的雨水。
许无忧将伞往他那边挪了挪,遮住了大半边的雨。
“走吧。”许无忧低声道。
路淼:“好的。”
回到车上,许无忧立即发动车,将车内暖气打开。
雨水越下越大,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狂风暴雨中簌簌而落,路淼摇下窗户,让凉爽的空气吹进来,驱走心中的烦躁和悲伤。
待他们回到殡仪馆后,许无忧就领着路淼来到彭馆长办公室,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彭馆长低沉而浑厚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来。
许无忧推开房门,走进去,“馆长,这位遗属想要见您。”
彭馆长一听,随即露出一丝笑意,连忙迎上来,“快请进,快请进。”
他抬眼一瞧路淼便认出他是那天,替殡仪馆解围的人,于是笑眯眯地走近,“是你啊!小伙子那天可真是谢谢你啊。”
路淼站在门口,朝着彭馆长点头示意,礼貌性地笑了笑,“没关系。”
“请坐。”彭馆长请路淼坐下,然后转身给路淼泡茶,“小伙子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路淼:“彭馆长,我这里有一份遗物想要托你们转交给原主。”停顿了一下,缓缓出声:“是一条钻石手链。”
说完,拿出丝绒礼盒递给彭馆长。
彭馆长接过礼盒,打开一看,不免有些吃惊,随后顿了顿,“既然是贵重物品,那确实应该要交还给原主的。”
彭馆长停顿半晌,“那您知不知道这手链原本的主人现在在哪?”
“这个......我不清楚。”路淼道。
“那就有点难办了。”彭馆长陷入了苦恼,“像我们一般转交遗物都是知晓原本主人,现在你都不知道原主。”
一旁许无忧沉吟片刻:“我们可以通过逝者的笔记本来寻找。”
彭馆长抬头看了许无忧一眼,许无忧立即心虚地下头,彭馆长心想,“一看就是这丫头的主意。”
于是他将盒子盖上:“那好,毕竟是贵重物品,我们馆里也不能随意处置。”
彭馆长说完,看向许无忧,“既然逝者笔记本有透露原主信息,那就拜托你们了。”
“没问题,我们一定尽力而为。”许无忧连忙保证。
路淼站起身看向彭馆长:“那我们就告辞了。”
“等一等!”彭馆长突然喊道,“小伙子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要给无忧交代的。”路淼出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又是你这丫头出的主意吧?”彭馆长没好气地瞪向许无忧,“你是不是就没把我话听进去?”
“我没有!”许无忧辩驳道,“真的是路淼自己说的,我还劝他不要来着。”
彭馆长看着她叹口气:“不是所有的遗物都能找到原主的,这个你难道不知道?”
“我明白。”许无忧低声道,“我真劝他了馆长,这次真不是我。”
“唉。”彭馆长叹息,“你去吧。路上小心,如果......算了。”
许无忧其实明白彭馆长的顾虑,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