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扎进了他的心坎儿里,将他的灵魂撕裂成了千百万片儿。
一旁的容隐第三次向海泊乔请命,道:“老爷,请准许我去一趟万兽山,直接去找敖鹰算账!”
海泊乔双眉紧锁,烦躁地来回踱步,他没有搭话。
容隐更是着急了,他一步上前,站定在海泊乔的面前,大声道:“老爷,一定是敖鹰!就是他们干的!老爷,你就让我去万兽山吧!”
此时的张阿苦正跪拜在厅堂的正中央,他佝偻的后背仿若一座小小的坟墓,此时正散发着最绝望的颤栗:“老爷,都是我的错,请赐我一死吧!”
海泊乔还是没有说话,他依旧烦躁地在来回踱步。
张阿苦伤心欲绝道:“今天早上,确实是有万兽帮的人来过,我想着,老爷您和敖鹰是拜把兄弟,便不疑有他。他们说,想进花圃来找些柏树叶,说是郭大夫交代的,一定要城西边儿上的柏树叶熬汤,才能治病,我就打开门了。老爷,我对不住您,我对不住小姐啊老爷!”
海泊乔没有搭话,而是转向管家,问:“沈叹他人呢?”
“他刚才急匆匆地奔回来说了小姐失踪一事,便立即跑了,我还以为他是通知老爷去了!哎,现在想来,他离开的方向,好像是朝北边儿去了,八成就是去万兽山了!”
话音刚落,府门被敲开,出去寻人的那些手下已经回来禀报了,都没有海颜的踪影。
“你们几个安排一下,”海泊乔对容隐和其他手下们说:“等会儿咱们就去万兽山,你们赶紧再去安排一些人在万兽山附近待命,若是有任何动静,上山帮忙!”
“是!”众人领命去了。
海夫人从悲痛中缓过劲儿来,她一把抓住海泊乔的胳膊,道:“实在不行,咱们就报官吧!”
“这些个在朝官员,有几个人是在正经做事的?”海泊乔愤愤然,道:“净尘法师的死,都已经证据确凿,犯人就在堂上,他们都能让敖鹰无罪释放,这个世道,我还能指望这些个狗官么?”
“那要怎么办?!”海夫人大哭道:“咱们就这么到处乱找,能找得到吗?你这会子去万兽山,若是敖鹰根本不放人呢?又或者……又或者他来个一问三不知,那该如何是好啊……呜呜,我的颜儿啊!”
“如果这事儿真是敖鹰做的,咱们就算是报官也没有用!敖鹰能被无罪释放,背后是有皇后撑腰,咱们根本奈何不了他!”
“那又如何?至少报官了,可以让太子殿下知道啊!”海夫人哭得呜呜咽咽的:“至少,太子殿下是真心向着颜儿的,他是能真的帮一下的啊!”
海泊乔听了她的这番话,却不为所动。
海夫人骂道:“颜儿的性命才是顶顶重要的事儿!你个榆木脑袋,杀千刀的!我知道你现在在犹豫什么,你怕欠了太子殿下的人情,从此只能让颜儿嫁入东宫,方可作罢。你怕对沈叹食言,可咱们颜儿,是在他的手中丢了的,若是今后他和颜儿无缘,那他也怨不得我们啊!”
说到这儿,海夫人痛苦道:“我的颜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遑论嫁入东宫了,恐怕……恐怕……”
海泊乔只觉得脑壳儿疼,抬眼一看,出去安排的下人们已经纷纷回来了,他便赶紧大踏步地走出厅堂,带着众人一起,奔向万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