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这段时间,她和沈叹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想起今儿早上,沈叹跟着敖鹰一通踏入海府大门。海颜忍不住地摇头自嘲,笑了笑。
自己本该信他的,奈何当时发现他消失之后,自己一头乱麻,急火攻心,再加上连日来在死亡谷里的担惊受怕,就这般没用地病了。
若是当时能冷静一下,并细细想来,盖不会如此。
海颜一边缝着,一边将衣衫对着烛光仔细瞧了瞧,忽而一个念头在心底闪过——
这么多天不见,自己竟是这般难熬。那他呢?
见不着自己,他真能承受得住吗?
今儿瞧他那副冷冰冰的神情,眼底没有半分亲近,连一瞬的惊喜都不曾有。
难道,他就不煎熬吗?
还是说,自己虽见不着他,但他却能日日见着自己呢?
……
想到这儿,海颜赶紧放下手中的衣衫,随手将未完的针线放在床头柜上。接下来,她以最快的速度脱下衣衫,放下床幔,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想听着莺阁里的声音。
奈何她自个儿不争气,就这么凝神静气地听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海颜睁着惺忪的睡眼,在心底数落了一番自己。
可接下来的每一天她都这般做了,没有一次是能顺利成功的。
也许是满庭芳太忙,又也许是身子骨本就尚未恢复。就好像是自己已然消失的嗅感一般,需要时间来调理。
倒是司马经年来了几回,海颜推托说自个儿身子骨太乏,只见了他一会。
不过,他也并不恼什么,毕竟,他要跟海泊乔商量大年初九的出城计划。
计划定了一番又一番,最终,在大年初八那天晚上,司马经年在海府地下暗室的西厅堂里,敲定了最终的行走路线。
由于明儿就要出城了,海颜今晚也在西厅堂。
她看了看路线图上标注的行进方向,感慨一声:“其实,出去最终的目的地浒县距离这儿不远呢!”
海泊乔点了点头,道:“不错,一切就看殿下的心情。若是想多逗留一段时间,看看百姓民情,最多三天也就回了。”
“三天?”一旁海夫人后怕道:“万一这三天皇后娘娘发现了怎么办?”
司马经年笑了笑,道:“无妨。本王已跟母后说过,会跟杜云沉一起去一趟城南的温泉山庄,父皇也给了杜云沉五天的休沐日。到时候,本王跟颜儿在外头玩个五天,也是无妨的。请二位放宽心。”
海夫人脸上依旧面露难色。
毕竟自己的女儿,跟个男子出去待五天……虽说是太子,可这名声说出去,也不大好听。
也许是见着海夫人的面色有些异样,司马经年又道了句:“我们回来之后,恰好是上元节的前夕。那段时间,本王的舅舅傅鸿大将军将会回京,父皇一直想着好事成双的彩头,可能会在上元节的当天,昭告天下有关本王和颜儿的大婚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