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或是时光的跳跃。
精英班班主任就那样站在门口,跟在他身旁的李朔显得局促,没人告诉他这位狠姑娘……是这样的情况呀。
“咳咳咳咳,肖老师,”陈老师已经听不下去,威严的气场一旦上来,老师都是惧他几分的,“我来你们班讲讲精英班的事情。”
至此,褚知安也算被拯救。
班主任讲完话,李朔急匆匆地就跑回来了:“卫酩!你家那恩人受欺负了!可惨了!”
卫酩神色发凉,看的李朔有些毛:“别这么看我,不是我欺负的。”
“怎么回事?”
”好像因为上回帮你说话吧?老班说的,那姑娘被他们班主任挤兑,听说觉都睡不好。”
猛然有什么东西在顷刻间断裂,卫酩心里有些忐忑,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夜里没什么星星,卫酩坐在台阶上发愣,他的脑袋翻来覆去地想着李朔白天说的话,控制不住地很担心褚知安,哪怕他们不相熟。
“十一点,”卫酩看着表,“那她是不是还在写作业?”
确实,褚知安还开着台灯奋笔疾书,她唯恐错失一丝把握。
卫酩看着远处的黑夜,他却觉得夜幕是那样的近在咫尺,就像坐在话剧院第一排的观众近距离观看着雷雨交加或昏天黑地。他忍不住地想:是不是所有信任他的人都会落得这个下场,或许不该有人信任他,不该有人坚定选择他,所有人都该对他弃如敝履,对他毫无信任。
卫酩的清醒一直维持到后半夜,早上不到五点却又醒来,脑子很乱,但又很清醒。很突然的,他想去问问褚知安,他想知道褚知安怎么想的,于是他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迎着清晨的风走进教学楼,带着混沌的脑子就那样昂头喊住了正在台阶上背书的身影。
褚知安清醒的脑子在看见卫酩的那一刻跟着一起发乱:“卫酩?”
好奇怪,感觉这样的画面总是在他们之间出现,有时候是褚知安站在高处,有时候是卫酩。
“你也来背书吗?”褚知安尽量平和自己快要蹦出来的心脏。
“我来找你。”
褚知安感受到了心跳彻底失控的动荡。
褚知安首次和别人一起坐在天台门口就是和自己暗恋的人,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运,昨天她还在书上看见一句话:有些人的出现,是命中注定。
“李朔告诉我你们班主任排挤你。”卫酩的话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这不是作文,没地方给他打草稿,所以他的起头一点都不精致。
褚知安没否认。或许她不该传递负能量给别人,但此刻的褚知安想当一个自私自利鬼,想把自己满肚子的委屈说给想见的人听。
“你现在怎么想?”卫酩的视线不再落在褚知安身上。
“什么怎么想?”
你还想靠近我吗?你还想相信我吗?
好奇怪的问题,不该问给不熟的人听,所以卫酩没说出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卫酩居然在褚知安的身上找到了几分精神寄托感。
“你还想进精英班吗?”
“想。”好斩钉截铁的一个字。
在那一瞬间,卫酩似乎听见的回答是,
“我想相信你。”
但他知道不是。
卫酩有些恍神:“那我等你跟我做同桌。”
“啊?”褚知安的指尖不知不觉搅和在一起,年轻果然好,不施胭脂粉黛,细观嫩肤粉或白。
卫酩有些着急:“我的意思是,我等你加入精英班。“
都怪李朔,什么同桌同桌的,害他说错。
“好。”
空气突然沉寂,打破僵局的是一个更尴尬的问题。
“你当时为什么帮我?”
褚知安沉默了一阵。
“我始终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尽管我们算是陌生人。”
虽然你我都是陌路人。
可怜的姑娘啊,有些故事还是那样见不到天光,就像云雾缭绕的山,不知方位的潺潺流水,这藏在骨骼最深处的喜欢,藏在骨骼里,或流在血脉里,拿不出给人看,又丢不掉,就那样遍布全身。褚知安的眼神淡了又淡。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卫酩喉结微动
“你就当……命中注定。”命中注定有一个会躲在很角落的位置,偷偷摸摸的信任和爱你。
“命中注定……行。你好,我叫卫酩,守卫的卫,酩酊大醉的酩。”卫酩终于转过头,直视着褚知安。
“我叫褚知安,知道的知,安稳的安。”
其实有一瞬间褚知安觉得自己穿进了书里:
你好,我命中注定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