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巷子深处院门口,她呼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池鱼倒是自然,坐在院里的石桌上品茶,看她回来才开口:“还知道回来?”
青鱼有些心虚,放下背篓冲到锅前,“哇好香啊,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这下我可有口福了!”说完洗洗手便要拿筷子吃饭。
“等等。”
“怎么了?”青鱼反问。
池鱼皱了皱眉,指指她的脸,青鱼这才想起来脸被山上的树枝刮了一下。
她摸了摸,似乎已经结痂了,“不碍事的,伤口很小应该不会留疤。”
池鱼笑道:“随你的便,反正也不是我的脸。”虽说是这样说着,还是用术法抹去了她的伤。
青鱼反反复复的摸了好几次,才确认那伤真的没有了,她感叹道:“池鱼你也太厉害了吧,这都可以!真的一点都没有了。”
池鱼不紧不慢喝了口茶,“这种小伤,还是可以的。”
正埋头吃饭她又想起了什么,过了半刻才想起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池鱼吓了一跳。
“犯什么神经。”
青鱼眨了眨眼问道:“既然你能抹去我的伤,是不是也能改变我的容貌啊?”
“自然是可以,你想做什么?”
青鱼偷偷笑起来,“你能不能帮我改变一下容貌?”怕他立马拒绝又改口:“不用永久,半年即可!”
“不不不,三个月就好!”
看他一直没回答青鱼觉得是没戏了,正要死心便听见他说:“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青鱼叹了口气,不再与他嬉笑,正经起来:“反正你是个妖灵,告诉你也没什么。”
“这三个月,我想以另外一张脸活在上京,我要开一间医馆,而且还要开在上京最热闹的地方。”
池鱼点点头,“可以,这些我都答应你,那你,对你的脸有什么要求吗?”
青鱼想了想,“没什么要求,长相端正就可以了。”
不多时池鱼递给她一个药丸,吃下药丸以后再施法,容貌就成了。
换容之术要持续一个晚上,第二日清晨才能真正呈现新的容貌。
这一夜,青鱼睡得很沉,池鱼却一直辗转反侧,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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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太阳刚刚升起,青鱼就跑到镜子面前,换了张脸,青鱼对新容貌有些好奇,本想着要一副容貌端正的脸就好了,可照镜子时她还是瞪大了眼睛,说不上极美,但就是美中带了丝俏皮感,从前她的脸是尖的,现在变成了圆的,眼睛又圆又大,一笑起来眉眼弯弯的。
她换了件最显眼的红色衣衫,这是她衣物里颜色最亮眼的一件,绯红色衬着她的皮肤很白,青鱼连医馆的名字都想好了,配上这副容貌,很快就能引起那人的注意,到时候事情就好办了。
她换好了衣衫来到庭院,转了个圈,“怎么样小金鱼,这副皮囊是不是原先的好看许多?”
池鱼看到她这身容貌愣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睛很久就没有移开,像是在看别人,青鱼伸出手摆了摆,“怎么了?发什么愣?”
池鱼这才回过神来,不自然地笑了笑:“好,很好,想好医馆叫什么名字了吗?”
青鱼没注意他的不自然,笑道:“妙手回春!”她坐下问道:“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好,虽说是霸气了点,好像神医似的。”
池鱼又恢复了那副平淡的面孔,“我觉得不错,就是我的金叶子要不保了。”
青鱼扑哧一笑,“日后我若是有钱一定还你双倍!不,三倍!怎么样,而且我还答应你三年后...我一定会做到,让你重新见到她一次。”
“谢谢你。”
“不用,不用说谢谢,我有个故人说过,不要说谢谢,反正你也帮了我不是吗?”
“好。”
青鱼伸了个懒腰,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昨晚的遭遇告诉池鱼,一是不想他担心,二是他们之间只是契约关心,还是不说为好,两个人都各自怀揣了心事。
拿了那带金叶子,青鱼来到了上京最繁华之地,物色店牌,因为之前的叛乱,很多店面都已经改头换面,虽说现在都已经填补上,但还是几间空余的店牌没有卖出去或租出去,她围着这条街转了又转,最后停在了一间点心铺子对面,那间空铺子看起来在这热闹街市下不太起眼,像是隐在热闹之间的一个世外桃源,店面被周遭两个挤进去一块,许是当时建造的缘故,青鱼想也许就是这么个设计,倒是挺独特的,生生往里凹了三个人那么宽,如果不走到跟前,根本看不到店面。
挺符合她的想法,要开在热闹地,但又不能太热闹,这地方完完全全符合她想象中的铺子。
又向周围打听了个遍,看她是个穿着红衣的漂亮姑娘,都乐意与她搭话,问了才知道这铺子属于金家,但是具体金家什么人物,老板们都不知晓,更别说找到他这个人了。
没办法只能等明天再来了,看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再打听打听。
回去的路上看着告示前好像贴了新的,挤进人群才发现是乌门寺张贴的,是对于近日灯笼眼珠的奇案暂时给了个答复,总体意思就是叫大家不要惊慌,乌门寺会尽快查清是何人所为,给大家一个交代。
因为这灯笼眼珠的事大家都人心惶惶,也不敢夜半挂灯笼,只能点蜡烛打火石,不方便了许多,又因为好些时日案子没有进展,难免生了些怨气。
“这少卿行不行啊,听说刚从顾城调过来不过半年有余....”
另一男子也附和道:“是啊,这都多少时日了,大家人心惶惶的,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要一直这样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青鱼没再听下去,看样子这桩灯笼眼珠的案子,很难找到线索,何况是近些年才出现的这些妖灵精怪,更是令人头疼。
她突然想到了那晚他们都不曾发现的一个线索,她刚踏入巷子的时候,与她曾经擦身而过的一个人,戴着雨笠,披着茅草衣,手里拿了个小筐,但是天色太黑她没有看清楚,但现在仔细想想,那日也没有下雨,确实有些奇怪。
况且她现在更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