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起了白纱窗帘，滑过林闻裸露的肌肤。
初秋的夜已经有点凉意，林闻拢了拢睡衣的领口，遮住了呼之欲出的春色。
关上窗，滚进了被窝，打开游戏放松放松。
宋延的眼前同时亮了起来。
床上的女人侧脸真美，和在游戏中激勇向前的勇猛形象形成强烈反差。
“别看了！扣分！”宋延看得出神，系统严肃提示。
宋延冷哼一声，能看到人却不能交流，还要被系统360度无死角的监控，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宋延摆烂地关了电脑，躺平。
今天的任务反正是完不成了，其他事明天再想办法。
“怎么？今天不做了。”系统在脑子边絮叨。
“没头绪，再说。”
“那今天的积分没了，还要扣掉一分。”
宋延立刻弹了起来，“你不要太过分！”
“你能怎样？谁让你抢我的人头。”
“打个游戏，开外挂的不只我一个......”
系统竟然和他拌起了嘴，宋延心情烦躁，一句不让。
另一个空间中的林闻摘下了耳机，她视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拖鞋，起身观察。
她站立的位子正好是宋延的床边，吓得宋延立刻闭嘴。
窗外是马路，虽然已是夜晚，但外面的车流依旧没有停歇。
林闻倾听了好一阵，刚才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没了。
她又在屋里转了好几圈，确定没有异样，才又躺倒了床上。
林闻叹了口气。
一个人呆久了，估计呆出了幻觉。
她重重地跌进被窝里，企图给自己制造一点痛感。
床很软，她的计划落空。
这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看着界面上熟悉的电话，林闻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接通了。
但是，说话语气依旧很强硬，“别找我，谁借你的钱，谁还！”
母亲为了给弟弟买房娶媳妇，又找高利贷借钱了，说是今年的花生收成好，卖出去一定能还上。谁想到一连半个月的大暴雨，直接把花生泡发了芽。
看花生绿油油的长势，估计明年那一拨收成更好。
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母亲又打起了她的主意。
当初，考大学不让上，刚毕业租房子不给一点生活费。要不是爷爷一直坚持女孩子也当男儿养，她估计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
自己正在农村的老家里，围着黑不溜秋的锅台，一边打孩子一边养猪。
以前，每年暑假回家的时候，母亲都趁机给她相亲，企图早点把她嫁出去卖个好价钱。
因为她长得美，直到现在，村长家的傻儿子还时不时给她打电话，惦记她。
“你妈已经说了，你在南城有房子，怎么可能几十万都还不上？好歹也是你弟弟，你不能见死不救。”这位王哥说话一直都算温和。
她真后悔把买房子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现在，她没有钱。几十万块给出去，她的房子立刻就变成了拍卖品。
为什么母亲只想给弟弟一个家，却不想给自己家。
这次她绝对不退让。
“你们要是再给我打电话，我就报警了！”说完没等对方回复，立刻挂了电话。
这帮高利贷，怎么可能就此放过她。
“你可以不还，但是，你们家里的东西我们会全部收走。到时候，你妈妈走投无路，还是会去找你。你想清楚了！”
林闻咬了咬牙，想到母亲横眉瞪眼到自己门口破口大骂的样子，她就头疼。
她怎么会有这么不可理喻的母亲。
长得那么美，为什么心这么狠，不给女儿一条活路。
林闻丢开手机，窝在被窝里，不想再去想。
可是，这一夜，她做了一夜的梦。
梦中是母亲的谩骂，是高利贷提着刀到家里催款，还有法院的人要来拍卖她的房子。她不愿走，对方直接把她连拖带拽地扔出了房间。
她是在手臂从床上掉下来的时候，惊醒的。
手机屏还亮着，时间现实凌晨三点半。
这个时间还有人没睡，因为水管里发出了咕咕噜的流水中。
滴答滴答，水龙头又开始漏水了。她已经找物业修了三次了，还是这个老样子。
当初应该多花点钱买个新点的房子，这个老房子像是年迈的老人，各种零部件三五不时就要维修。
可是，现在又庆幸没有多贷款。
林闻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次，还是睡不着。
索性起来开直播。
凌晨三点多，估计鬼都睡了吧。
林闻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点开了直播间，看看能不能遇上一个同样失眠的沦落人，一起哭诉生活得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