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应是再等她。今安也不藏着掖着,直直的问了出来,“你在着是专门等着我吧。”
从望月小居到寒清潭,这是她唯一知晓的路。云墨也应知道,毕竟这是他带着她走过的。
云墨点着头,手正欲指向今安身后的十一,不过最后却放了下来,尴尬的垂在身侧。
这位大爷,他惹不起。
云墨坦然道:“当然啦,寒清潭如今有人把守着,我怕你进不去,特地在着等你。”
今安说:“那谢谢了。”
同云墨一路,今安从未觉得安静,叽叽喳喳的,在残阳黄昏时刻,冲淡了带来的无边落寞。
他的声音穿插在林间,散在风里。
寒清潭外,腰间别着剑,身着弟子服,脸上的稚气还未脱去的少年笔直的站着,一见云墨,便恭恭敬敬的行着礼。
云墨扬着下巴,挑衅的看了眼十一。
今安跟在他的身后,然后便见云墨被拦下,然后涨红了脸,是意料之中的不靠谱。
顶着今安质疑的眼神,云墨胡搅蛮缠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不放我进去!”
话都放出去了,今日这个寒清潭他还就要进去!
弟子低着头,难为道:“云墨师兄,您别难为我们了,这是昭宥君上说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就在云墨正准备大干一场时,今安拦住了他,问道:“那是要得到昭宥君上的允许,我们才能进去吗?”
弟子一见今安,眼睛飘忽不定的,脸颊爬上点点嫣红,支支吾吾的,“敢问姑娘的姓名是?”
“我姓孟,名今安。”
一听名字,那名弟子侧过身去,让出了路。今安走了过去,云墨刚要跟上,便又被拦住,顶着云墨要喷火的眼神,那弟子解释着,“昭宥君上说,倘若有姓孟的姑娘来了,那我们就不必拦着她。”
今安对云墨摆了摆手,“我自行进去,你在外等着吧。”
说罢,今安变向里走去。
洞中变的潮湿,也不似那般冷了。那覆盖的冰化为了水,澄净明澈。那水上有一条石头铺出的路,圆滑的石头浮出水面,浅浅路出个面来。
今安的视线落在圆台上。
那一直躺在冰床上的人此刻已站了起来,手中持剑,架在了昭宥君上的脖颈上,是毫不退让。
又发病了?
今安刚提起裙摆,便要拔步跑去,却听到路宁止平淡而显冷冽的声音响起,“别提她的名字。”
今安的脚步顿住。
这是恢复记忆了?
脖上的寒意并未引起昭宥心间的怒气,他说出的话仍不带一丝的波澜,“那个女孩不是你要找的人,镇山阵下无来世,宁止,你究竟要固执多久。”
“臻臻就是臻臻,她没有死。”
路宁止说的话很平静,平静到这似乎是个事实,毋庸置疑,不可反驳。
今安的心似被无形的箭矢穿透,至始至终她都知晓,路宁止将她当做了那个人,她也曾在某一瞬抛却了坚持,觉得她是她也好。
只是,她不是,从来都不是。
她不是扶月,她是孟今安。
固执己见,冥顽不灵。
昭宥君上平静道:“自欺欺人。”
话音落下,水面忽的炸开,水花溅起一丈高,落在圆台上。
水面乍起涟漪,一圈圈的消散,四周寂静。
路宁止无言,持剑的手指节发白。
僵持许久,他的手缓缓落下,淬寒剑锋落地,如珠玉断裂,清脆至极。
拖着沉重的身体,路宁止向外走,未看昭宥一眼,是无视。
“你还当我是你的师尊吗?”
路宁止脚步止住,背对着昭宥,半点不见尊敬。当年放荡不羁仍不失礼数的少年终究不见,时光消磨了很多东西,也颠覆了很多。
他的声音回荡在水面上,落至昭宥耳中。
“六十年前,我就已经不是玄门弟子了。”
昔日众目睽睽下,折长鸿背师门。
他便不在是玄门弟子。
六十年前,他便不是了。
昭宥的脸上蒙上一层灰暗,他道:“只要我还活着,你便永远是我的弟子,改变不了。”
从答应冉欢的那一刻开始,之后无论发生何事,这层关系就已然不可改变。
对于这种话,路宁止没有丝毫停留。
至洞口,他看见了今安。
少女的脸上有些发白,同往日一般无二。
人人都说她已死,劝他不要在执迷不悟。可茫茫人海,他的的确确找到了这么一个人。
路宁止突然很想抱抱面前的人,很想,很想。有了这个念头,他也这样做了。双臂张开,下颚抵住今安的发,神情是难得的松弛。
今安没有挣扎。
她听到自己在问:“在你眼中,我是谁?”
是扶月,还是孟今安。
这个问题,对于今安很重要。
在未遇到路宁止之前,若有人问她,有朝一日你心爱之人将你当作他人的替身,你该如何?今安想,那时的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二字,弃之。
无论多喜欢,只要心有不忠,便不是良配。
可以舍去,可以弃之。
她不是这般矫情的人,不会为情爱而妥协。
话本子上的女子为了薄情寡义之人,心甘情愿成为替身,只为了那飘渺虚无的爱。
对于今安来说,这不对,她也不会。
所以今日,她要一个答案。
今安扬起头,含着秋水的眼中,是一片的波光潋滟。她笑着又问了一遍,“路宁止,在你眼中,我是谁?”
怀中的青色鲤鱼吊坠表面闪过流光,却因衣物的遮挡,无人可见。
路宁止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的人,再一次没有回答。
无声的沉默似是一座大山,压的今安喘不过气。他没有回答,连骗骗她也不愿意。
今安睁大了眼,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