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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绳(2 / 3)

走了些许路,微微喘着粗气,就见了道观,见还是个鹌鹑似的大冬,今安率先破冰,毕竟只是个孩子。

“大冬,你来着道观是为阿婆祈福的?”

大冬摇了摇头,“阿婆要我来看看勤余道长游离在外是否回来了,要我来看看。”

今安点了点头。

道观中来往的人很多,今安在一处树下,盯着上面的由红绳吊着的木牌。

翠翠见她感兴趣,便说:“你许个愿,很灵的。”

“这木牌是许愿的?”

翠翠点了点头,指着上面的其中一个挂在枝梢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木牌,“那是我之前许的,阿娘病了,我就来求了个。”

“灵验了?”

“当然,吃了几日的药,阿娘的病果真好了。”

今安:“……”

虽说是如此,今安还是取了个木牌。

沾满墨汁的笔,落在木牌上,是一手极其漂亮的簪花小楷。

发丝垂下,在木牌上落下了最后一笔。

而后,就见地上人影与自己挨的极静,便侧过身看了一眼。

路宁止就静静的站在桌案前,眼神落在了她的手上,准确来说,是落在了木牌上。

路宁止离的今安颇近,微微低下头,就可窥见上面的字。

愿九笙平安。

眼底幽深,半晌,才轻轻嗤笑一声。

今安:“我的愿望,还不至于这么好笑吧。”

少女嗓音里带着不悦,路宁止却未辩解。

木牌被今安系在了一粗树枝上,见顶端的木牌众多,今安有些困惑。

而写完木牌的翠翠,见今安已经系好了红绳,便出声道:“今安,要不要挂高一点?”

“有什么讲究吗?”

翠翠:“也没什么的,就是有个说法是,若是你的红绳挂的够高,就更容易被神明发现,也就更容易实现。”

枯树枝上,个个木牌都很是显眼。

今安瞧着自己挂的这个,的确是有些低了。

想解开重新系时,就听一句话飘进了耳畔,“这世上没有神,神不会救苦救难。”

不出意料的,让今安手上一顿。

“路宁止,你要知晓,无论有神与否,这都是美好的愿望,无论是否实现。”

路宁止则是看着今安说完这话,去找了一把木梯,抵在了树上。

在将木牌高高挂起后,又觉的气不过,便道:“路宁止,你不信神,但总会有人信的,你所追求的大道,不就是飞升成神的吗?”

红绳摇曳,少女眼眸灼灼。

一时间,路宁止觉的是一阵的头晕目眩,几乎是站不住。

手抚上桌子,竟硬生生的捏碎了一角。

路宁止握紧了手,未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路公子没事吧?”翠翠担忧的问。

今安则是抚上了手上的双生,垂下眼眸,敛尽神色,“他没事的。”

系着双生,她并未察觉到丝毫的痛楚,应当是无事的。

只不过心中却有了不详的预感,那跌跌撞撞离开的背影,不似假的。

面前的一切,都好似有了重影,路宁知摇了摇头,吞了太多的散神丹的坏处就显现出来,散神丹本是压低境,其副作用就是使人全身麻痹,感受不到痛楚。

如今是走火入魔,还是老毛病,路宁知统统不知。

背靠在树,支撑不住的寸寸滑落,路宁止神色茫然。

一双眼化成了血色,戾气横生。

大雨滂沱落下,顺着屋檐,落在了地上,形成了小水洼。

今安视线落在雨中,翠翠见了,便叹了口气,“路公子还没回来呢?”

“没回来就没回来,他还生气了?”

话虽是这样说的,可今安却一直都未将视线收回来。

一双眸子的担忧,被翠翠瞧的是明明白白。

“这大冷天的,若是淋着雨,可就不好了。”

回想着路宁止苍白的脸,今安提起了裙摆。

双生从手腕显现,一路蜿蜒,今安撑着把油纸伞,踏入了雨中。

*

路宁止昏昏沉沉醒来,半晌都没有缓过神。

然后就听一声音道:“路家主知晓自己唯一的弟弟入了魔吗?”

路宁止神色一变,就见那坐在桌前的人,泠冽的神色逐渐平静下来。

“入魔又能怎样?”

勤余道长喝了口酒,叹了口气,现在年轻人的脾气,怎么就说一句就冒着刺呢?

不过到底是不想见路宁止走错路,“这些年,你是怎么将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至秋月潭除妖至今,他就再也没见过路家的这位二少爷了。

怎么如今再见,那天之骄子的少年,竟然入了魔。

其实,还是有迹可循的。

路宁知站起身,行了个礼,“晚辈还请前辈替我保守秘密。”

伍佰山上的勤余道长,路宁知是知晓的,说是他出世时,这位道长还给他算了一卦。

一生顺遂,无灾无难。

这一动作,让勤余道长挑了眉,“你不记得我了?”

秋月潭的时候,见他时,可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着他们那群人,是一点好颜色都不给。

如今这般的彬彬有礼,让他倒是有些不习惯。

便摆了摆手,“如今你神智不清,还是不要对我这般,嗯,客气。”

勤余将腰间的酒葫芦取了下来,只是饮了一口,便眯起了眼,半点没有一个道士样子。

路宁止是听闻过,这位不拘小节,行事散漫道长的传闻。

是年少成名,不过至而立之年,与一众人去北域除妖,一行人,就他一人活着回来,自此,便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伍佰山上的掌门之位被他拱手相让,一人在人间逍遥。

不过,路宁止记得清楚,自己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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