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什么?
宋欢婳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掌和身上,又在下一瞬猛地意识到——
她忘记闭气了!
可等她反应过来时,早已来不及,她吸入了大量红雾入体,身体瞬间麻痹,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逐渐变得困难,喉咙像是被人死死掐住,阻断了所有空气。
“咳咳……咳咳……”宋欢婳不停拍打自己的胸口,红雾入体后,最先的窒息感消失后,是五脏六腑都开始被撕裂般的疼痛。
好痛,真的要痛死了……
宋欢婳被痛得脑子里只有“疼死爷了”四个字,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猛地抬起头朝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男人看去。
找男主!
男主身上有从试炼秘境带出来的镇灵锁,能抵御无视一切法力和巫术伤害。
脑海里的求生欲瞬间被激起。
宋欢婳撑着最后一口气,朝对方跑去,视线里的男人虽然看似在驱散面前的红雾,但那些红雾并没有真正的接触到他,他和红雾中似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
不会错的。
应该就是秘境里带出来的法器,镇灵锁的效果。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上也逐渐没了力气,最后一步,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前摔下去,摔下去的瞬间,她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给我吸吸……”
宋欢婳无意识地呢喃道。
仇鹤尘挥挥烟雾,周身的烟雾轻而易举散去,不敢近身。
那双黑纱下只是随意暼了她一眼的眸子,刚才听到她嘴里的话,见她似乎执着于拽紧自己的衣袍,饶有兴致地俯身,“吸?”
宋欢婳还残留了点意识,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看向他,“对……吸……”
“为何?”
“咳咳咳……”
当然是——
吸他的主角光环了!
宋欢婳铆足了劲,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却不想对方也同时蹲下身来,她这一扑用力过猛,根本来不及收手。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男人胸口上扑。
等她回过神来时,男人已经被她一把扑倒在地。
两人一块摔在硬邦邦的地面,也顺势扑散了周围的红雾。
身体里那种呛痛的感觉逐渐消失。
等到宋欢婳终于稍微缓过来一点后,她一边咳嗽一边说着:“……不好意思,这次我不是故意的……咳咳咳……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才……咳咳……”
仇鹤尘脸色有几分阴沉,黑纱下的眼睛看不清楚情绪:“所以,你要何时起来?”
“抱歉抱歉。”
宋欢婳意识到自己正双手撑在男人胸膛上,身体大半的重量也压在他身上,顿时有些慌乱,只是目光稍微有些控制不住地在他微微泛着苍白的脸上停留。
红雾中会扰乱人的视线,连带着周围的光线都变黯淡,可她还是能看见他脸颊上流过血泪的痕迹。
眼睛还是看不见吗?
男主不是应该在这场比试大会上,把黑纱解开,然后强装镇定,让所有人都觉得他看得见吗?
怎么眼睛上还带着黑纱……
她手忙脚乱地从男人身上下来时,周围的红雾又像是苍蝇闻到味似的,拼命往她身上涌。
封脉早就已经不管用了。
越封越痛。
宋欢婳刚退开男人身边,下一秒又巴巴地凑了过去,又不好明说,只能尴尬又有意无意地靠近他。
仇鹤尘起身,轻拍肩膀上沾到灰尘,岂能放过她这些小动作,不动声色地扯了一下袖子,提醒道:“坐到我的衣服了。”
宋欢婳挪了一下位置,“现在没坐到了吧?”
仇鹤尘冷哼:“离我远点。”
“不要这么小气嘛,你看见这红雾没,都是能杀人的毒气,我……”说道一半,她又自己前后矛盾刚才自己说过的话,“你闻见没,这空气里的诡异气味,是不是极其古怪?”
“闻见了。”男人站起身,“并未觉得,只有见识短浅的人才会把这东西当回事。”
“啧……”这人说话怎么明晃晃地带刺啊。
宋欢婳也跟着他站起来,不服气道:“见识短浅?你行你上。”
“谁和你说我行的?”他语出惊人。
宋欢婳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直白地说出这种话。
这还是书里的男主吗?
“可我怎么听你的语气,有些不屑一顾?”宋欢婳闭上眼睛,“做不到就别说大话啊,我俩毕竟不久前才见过,在地宫里也算是共患难了,你有办法在这些东西里活下来,就别藏着掖着,偷偷告诉我,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男人似乎都懒得理会她,转身往前走,宋欢婳偷偷掀起眼皮看着他的背影,立即就跟了上去。
她发现了,只要自己和他保持两步的距离,那些红雾就不会侵蚀过来。
男人微微偏头,知道她的存在,只是说:“你身后十步外,有凶冥教的人,去杀了。”
“啊?”宋欢婳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质疑地问道:“你让我去?”
天哪,这到底是个什么男主啊,扮猪吃老虎也不用伪装到这种地步吧,如果是想试探自己又或者想等她先上,然后再暗中坐收渔翁之利,这未免也过于谨慎了点吧。
她可不想变成男主的垫脚石,都好不容易从古墓里渡劫成功了,她还要因为这事死一次吗。
宋欢婳柔弱地往旁边的柱子上一靠,眼角挤出两滴泪水,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不要啊……我就是无定宗一个连关门都没人愿意收的弟子,平时根本接触不到什么厉害的功法,怎么可能打得过凶冥教的人啊……”
她一个没和凶冥教交手的人,光是从书上看,就觉得凶冥教教如其名,凶残得可不止一点两点。
三界本就混乱,人、神、魔,再加上凶冥教这异军突起的妖教,在三界中曾经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扰得三界都不安生,硬生生横插一脚,三界变成四界,后期还和魔界勾结,企图统治四界。
宋欢婳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