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应一样,只知垂涎宫婢舞姬的美色,而不会怜香惜玉。
怪不得郁应进来时舞姬都对他躲避,她们在这里不知见识过多少男人,这些见识教她们学会分辨男子的性情好恶。
舞姬对郁应的反应,就是他对女子的写照,可怜被他选中的舞姬,不知要在他那里经历些什么。
阡陌再想想进来时那个逗弄自己的舞姬,她教自己选她,也是要寻求自保吧。
郁应罗刹地魔的身份和他无耻的行径,令她更加厌恶他,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些恐惧,再聚魂潭边她是见识过罗刹的厉害的,而且郁应是地魔的大司,敢在云渺宫中这般行径,想来他的实力一定在地魔里十分高强,否则,温惠怎会把他带在身边,又让他一人赴宴。
面对这样一个强势的罗刹,阡陌不能在齐安面前透露他的真实身份,更不可教他发觉自己曾在聚魂潭下逃过一劫。
暗暗庆幸身有凝颜珠,变幻了性别,莫说是郁应,就是温惠来了,大抵也是认不出自己的。
既如此,一切,都要等宴席散了再说。
阡陌注视着郁应的一举一动,又不能一直盯着他,喝着茶,吃着点心,有心无心与齐安闲聊:
“大师兄,你方才问我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可是因为在隐雾泉有人对你做什么了?”
齐安本也时时盯着对面的郁应,一听阡陌的问话,愣了愣神,随即道:
“没有,我有防备。”
“你是如何防备的。”
阡陌继续问,她跟想提醒齐安的是不要老是看向郁应,惹得郁应都往这边看了一眼。
齐安的目光恰好与郁应相交,二人都是象征性地笑了一下,各自收回目光。
未等齐安回答,云峰走了过来,笑道:
“两位仙长,主上着实有事在身,不知何时能回来,让二位久等,还请见谅。”
齐安回之一笑:
“无妨,云峰大人不必自责,是我二人在此搅扰了。”
云峰看看齐安,又看看阡陌,带着试探的口吻问道:
“在下看二位仙长身边无人侍候,可要选位舞姬相伴?”
“不必。”
“不用。”
齐安和阡陌一起说道。
云峰又拿云渺宫的规矩说事:
“如此恐是怠慢了客人。”
阡陌抢过话头:
“大人,舞姬就免了吧,就还让先前的宫婢过来吧。”
伸头往四周瞧一瞧,未见云容云开的影子,本来就奇怪流云轩的后门有多难走,迟迟不见云容回来,待见到郁应后一时把云容抛到脑后,此时想起她来,正好问问云峰,他必是知道云容到底哪里去了。
果然,云峰面露难色:
“她二人未有尽心服侍仙长,现在流云轩后罚跪,既然二人不济,二位仙长便可任选他人。”
齐安正要开口,阡陌已明白他的意思,云开再怎么诱惑纠缠齐安,以他的性情也不会任由云开受自己连累被罚。
递给齐安一个他不解也不会解的眼神,向云峰道:
“这事儿我正想说与大人,并非是她们不尽心,而是我和大师兄逼迫她们的,既然云渺宫的规矩是不能怠慢了客人,那客人提出不换她们,是不是也要按照客人的意思来办?”
这话问住了云峰,他无奈地笑笑:
“小仙长说得在理,令在下佩服,在下这就命人叫她们回来给二位仙长赔罪。”
阡陌摆手道:
“云峰大人的佩服小道不敢受,我这般无礼责难大人,大人不与我计较,可见大人大度。大人既要她们赔罪,那就罚她们继续在外面候着,没有我们的吩咐,不准回来。”
云峰这时彻底明白过来,阡陌是既不想召来舞姬,也不想云容云开伴在左右,有美人奉上而坐怀不乱,与那郁应有天壤之别。
这样的客人想是云峰也难见到,松了口气,转向齐安:
“那就依小仙长的,这样可好?齐仙长。”
齐安答道:
“甚好。”
云峰的笑里似有些满意,转身要走时,又回过头来,莫名地向阡陌说了句:
“先前也有一位来客似两位仙长这般,不近女色。”
阡陌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脑中突然跳出一个名字来:苏明琰。
苏明琰说召邑不是个安宁之地,来得容易,离开不易,表面的富贵荣华与美女如云正是绊住去路的因由。
他来过召邑,莫非翰河相遇时他正从召邑离开。
云渺宫里如此多的柔情美人,苏明琰是如何一一躲过的,他可曾也去了隐雾泉,是哪个宫婢侍奉他沐浴,他又在隐雾泉中见到了谁?
呵呵!
坐怀不乱,不过是因为阡陌是假扮的男子,倘若是真正的男子,又怎会禁得住诱惑。
阡陌在心里冷笑,目光无意间扫过齐安,忍不住想问他一声:在隐雾泉中他到底做没做什么?齐安说的防备是防住了女子,还是防住了自己?
犹豫着,这话没有问出口。
冷静一下,忽而觉得自己太过可笑,竟去在意苏明琰做过什么,在意齐安做过什么,于她而言,他们做不做什么,又有什么相干。
只有雨芫,才是所思所念。
回到东鱼谷,才是出来游历的结果。
中途遇到的人和事,都会像风一般散去。